还记得五六年前吗?”孟聿没有收回目光,仍看着她。+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五六年前啊, 这很久了。”
顾时昀思索一会, 欲言又止道:“那会你不是……”
孟聿敛了一下目光,神思漠然。
“嗯, 我母亲在前一年去世,隔年我父亲也出车祸,老爷子深受打击就把秦芸母子接了回来。当时在孟氏的不少高管, 还心向着老爷子,我只能眼睁睁看他把人接回来。”
当时他在孟氏的地位不比现在。
他上任之后的几个大动作, 引得曾经跟着老爷子的一众高管不满,后来他用了一两年的时间才彻底大换血。但是在那时, 他还没有做到。
秦芸教着孟管乐讨好老爷子, 殷勤侍奉的模样,让老爷子再次体会到一点儿亲情的温暖。
他不住在孟宅, 但老爷子隔三差五让人打电话来,催促他回家。秦芸更是教着孟管乐给他发消息问好,努力想拉拢关系。
他懒得和孟管乐装兄友弟恭,也无意陪着老爷子,让他感受儿孙绕膝。!d,a′k!a~i\t?a~.\c-o?m¨
那年彻夜在公司加班是他的常态,顾时昀和陆嘉呈不忍,组了局拉着他到港城过春节。
安排的那些休闲活动,和往常大差不差。期间受邀参加一场慈善拍卖,除了一枚戒指之外,他对其他拍品都兴趣寥寥。
半场他百无聊赖地在露台抽烟。
露台在走廊道尽头,有一处转角。光线不大明朗,他站在其中。
忽然玻璃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两个人。
女孩手中端着一块蛋糕,男人在她身边说着什么。
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叫做谈知宜,会在他未来的生命里占据最重要的部分。
记忆中关于小姑娘的模样很模糊。
当时他只觉得这个女孩特别瘦小,脖颈那一块尤其,显得那件礼服格外不合身。
男人看着二十出头,但女孩只有十几岁的模样。
那个男人不断说着一些无趣的话,他无意偷听,只是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w*o*d*e_s,h!u-c/h?e+n?g,.!n*e^t\
看得出她听得有些走神,但她还是在男人话语的间隙里,好脾气地朝对方莞尔笑笑,表示她在听。
看起来礼貌又乖巧。
啰嗦好半天,男人终于离开。
她松了一口气,在休息座椅坐下,正要开始吃蛋糕,却忽然看见他的身影,顿时愣在原地。
露台上风很大,他站在下风口,但他还是把烟从唇边取下来,问她:“介意?”
她怔怔的,“不介意……”
她的话语还没完全落下,晚风裹挟着肚子的咕噜声一道传来。不是很明显,但她顷刻红了脸颊,拿着勺子的那只手都僵住了。
他弹了弹烟灰,看着手机上新收到的消息,佯装没听见,给小女孩保留了面子。
消息是孟老爷子发来的,“过年不着家,到了今天也不打算回来,像什么话?”他面无表情地把聊天窗口关了。
余光里她见他没有反应,慢慢放心下来,低头吃着蛋糕。吃相很斯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空气无声流淌。
好似安静地陪伴了对方几分钟的时间。
之前那个男人去而复返,又开始说个没完。粤语他听得半懂,那人口中翻过来倒过去说的,在他听来都是同一个意思。
那个男人在哄她上床,虽然他说得很委婉。
年轻女孩还在顾及体面,坐得很端正,因为对方在说话,她没有继续吃蛋糕。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请求通话的页面,冷淡地拒绝。他把烟头捻灭,看向喋喋不休的男人,“可以安静点吗?”
男人这才注意到暗处还站了个人,不知是认出他,还是自觉尴尬理亏,灰溜溜地走了。
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和她面前瓷碟里的半块蛋糕,“吃吧。”
她似乎想说什么,大约是想起他那句“安静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风中蕴着焦糖蛋糕的香甜,只剩下很浅淡的气味。这一场无声地陪伴,又延续了几分钟。
她静默地吃完,走到离他还有几步远的位置,停下脚步。酝酿了一会儿,说得很真诚。
“新年快乐。”
“祝你捞乜都掂掂过碌蔗,四万咁口。”
她用粤语说着祝福,大意是祝他事事顺利,笑口常开。
这几日里不是没听人说起过这几句,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多了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