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之后,慌张的情绪始终在叠加。,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直到这一刻, 像是触碰到某种开关,恐惧猛地从骨缝里钻出来, 冷汗随之浸湿后背。
就像潘多拉魔盒被打开, 相似的回忆瞬时飞出。
她曾一次次看着阁楼的门在她面前关闭,直到徐若听被无形的铁链拴住, 再也不敢主动走出阁楼。
如果谈知宜和孟聿,都没有在不经意时触及到对方最在意的痛点,或许他们就能够静下来好好说。
可是偏偏没有如果。
也许孟聿只是想给对方一个冷静的空间,却加重了谈知宜心底深处的恐惧。
那些甜蜜的、心动的过往被恐惧掩埋,只剩下几个字盘旋在谈知宜的脑海中。
“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
只要她不听话,就会失去自由。
果然是这样。
就像妈妈说的,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到最后只会变成单向的束缚。
果然是这样。!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她目睹了妈妈的痛苦,却没有吸取教训,现在同样的痛苦还是轮到她了。
谈知宜拍着门板,“我不需要冷静,你打开!”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宽敞的空间里安静得可怕,她拍打门板的动静,隐隐有回声。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半开,混沌的天光从外边映进来,室内也显得阴沉。
这个住了一年半的房间,每个角落谈知宜都无比熟悉,甚至有时候没睡醒闭着眼睛,都能在房间里行走。
今天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房间阴翳可怖。
她的手不自觉地发抖,重重地掰着房门把手,没有任何效果,房门依然紧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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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书房里。
孟聿坐在办公桌前,桌面上放着谈知宜的手机和她写的那张便签。
方寸的纸片上规规整整的几个字,刺痛着他的眼睛。?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
他平静地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咬着。
火机的盖子被拨开,金属发出“叮”的声响,清脆好听。拇指拨动打火轮与火石摩擦而过,却没有燃起火光。
他复又按动火轮,结果和方才一样,没能打起火来。
孟聿的神情仍旧寡淡,动作却变得紧凑,打火石摩擦的声响频频响起。
直到“砰——”
他把手中的打火机砸了出去,金属材质撞击地面,造成不小的动静。
理智的神经早已被绷到最紧,如同细丝一般,处在断裂的边缘,几乎束缚不住心底深处失控的情绪。
唇边的烟被他随手折断,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便签上的字,手边还有几张从纸篓里找到的揉皱的废便签。
“这两年的时间很开心,但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很抱歉,明明说好学会依赖你的,可我又作出了让你不高兴的选择。”
“对不起,你一定很生气。但是”
这几张便签上的字,都被水滴洇湿,最终揉成一团。
最后贴在桌面上的那张便签上,只剩下冰冷的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字迹很轻,便签也很轻。
可是为什么像是有重物撞击他的心脏,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他知道,她一定挣扎过,一定在某些瞬间想过选择他。
所以他一直在等,直到她过了机场的安检,他还在想她或许会在下一秒回头。
这场雨仍旧没有落下。
窗外乌黑的云层压向地面,沉闷的空气挤压着,五脏六腑都感觉到窒痛。
五天。
他只强迫她留下五天,如果五天之后,她仍然执意要离开,就还给她自由。
许久之后,孟聿才起身离开书房。
他打开卧室的门,谈知宜就蜷缩坐在门边。光亮随着打开的门缝照进来,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没有抬头,半阖着眼眸看羊绒地毯上的某一处,眼睫轻颤了颤。
“谈知宜。”
孟聿的嗓音低沉,一如往常地克制而平静,“我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她轻声说道:“在机场的时候,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想带妈妈去新的国家,开始新的生活。她需要一个新的环境共她休养,而我也不喜欢眼下的生活。”
“除了离开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选国内任何一个城市,我安排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
谈知宜的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
她知道这或许是孟聿作出最大的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