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忱行走在一片茫茫黑暗之中,他走了很久,忽然耳边传来海浪的声音。×小,;说§C??M±S- (#免¤?μ费|阅?读¥
他扭头看去,只见一片黑暗当中,忽然出现了一片海。
靠近岸边的海水里,一个人影正随着海浪起伏晃动。
那是个女人。
背对着顾司忱,似乎在海里洗澡。
月光下,她的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长发在水中散开,像一片黑色的海藻……
当女人转过头来,顾司忱看清楚她的容颜,心脏骤然间漏跳一拍。
“久久!”他哑声喊出这个名字。
女人听不到他的声音,双手捧起海水,泼洒在身上。
顾司忱又惊又喜,发了疯般地朝那边跑去。
是久久!
他的久久!
可是不论顾司忱怎么跑,距离始终没有改变。
仿佛触手可及,却又遥隔山海。
“久久!”顾司忱想喊,却发现嗓子里仿佛被人塞了棉花,狠狠地堵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挣扎着,嘶吼着,猛地睁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背下的床单。
四周黑暗,隐有月光从窗外洒进来。
是梦!
梦中那片海在他视网膜上残留着波光,温久站在齐腰深的海水中回望他的眼神——那么平静,又那么陌生。
他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却发现是空的。
一股无名火直窜心头,他抓起杯子狠狠砸向墙壁,陶瓷碎片在月光下四散飞溅。
“水!”他冲门外低吼,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瘦削的身影端着水壶走进来。
当看清来人的脸时,顾司忱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是你!”顾司忱微微眯眸。
眼前的女人是姚慧芬,宋轻雨的母亲,以前的宋夫人,如今只是在他手底下苟且偷生的佣人。
姚慧芬穿着粗布衣裳,头发灰白,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不安分的光。
“您要的水。”她的声音像蹲到割肉,带着刻意伪装的恭敬。
顾司忱一把夺过水杯,将水灌下去,冷水顺着下巴流到胸膛,却浇不灭他心头的那把火。
梦中温久越来越远的身影,和面前这张令人厌恶的脸重叠在一起,让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你怎么还没死?”顾司忱捏紧了水杯,眼中折射出骇人的光。
姚会疯怔了怔,笑道:“您还没死,我怎么敢先死?”
顾司忱的动作快得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时,姚慧芬已经被他掐着脖子摁在墙上,水壶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发出令人不适的噪音。^s^a?n?g_b/o\o+k!.`c?o·m?
“额……”姚慧芬被扼住咽喉,也不挣扎,只是冷冷地平视着顾司忱眼中翻涌的怒海,“怎么?又梦见温久了?”
顾司忱面色阴沉,手中力道蓦地加重,“别用你那张肮脏的粪嘴提她的名字,你也配!”
姚慧芬被掐得脸色发紫,却硬生生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我……怎么不配了?真正……害死她的人……不是你吗?”
这句话像刀子般捅进顾司忱的心脏,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姚慧芬的双手爬上他的手臂,紧紧握住,“要不是你……认错人……要不是你纵容……她怎么会死呢?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情深?”
每一个字都想淬了毒的针,精准扎在顾司忱最痛的神经上。
他呼吸变得粗重,眼前如放电影般掠过一幕幕,痛苦像是从心脏深处蜿蜒出的藤蔓,将他的灵魂都钉在了审判架上。
他手上的力道,已经到了极限,姚慧芬再也说不出话来,开始翻白眼。
顾司忱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松开了手,姚慧芬如一滩烂泥般滑坐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之后,顾司忱吩咐人,将姚慧芬吊在后院的那棵老槐树上。
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顾司忱站在原地,感觉太阳穴的血管一跳一跳地疼。他扯开睡袍,赤着上身走出房门,穿过长廊来到后院。
月光下,姚慧芬被几个佣人五花大绑,正慢慢地往上拉。她整个人都被吊在树上,随着夜风轻轻地晃荡。
看见顾司忱,姚慧芬冲他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似乎在无声地嘲讽着他所做的一切。
顾司忱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向院角的池塘。
这池塘还是宋轻雨叫人挖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