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两个字，指尖在接听键上悬停了一秒。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乌云，照亮了他眉宇间积蓄的疲惫。

“喂，洛书记。”他按下接听，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

“江辰！”电话那头，洛瑶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清冷质感。

“我刚从省里开会回来就听说周自强被调查了，怎么回事？”

雷声轰隆滚过县政府大楼，江辰望着玻璃上蜿蜒的雨痕：

“证据确凿。他指使狱警毒杀煤矿事故的关键证人，技术鉴定显示通话记录来自他办公室。”

“果然是他。” 洛瑶冷哼一声。

“上次在座谈会上，我就觉得他对煤矿事故的态度不正常。事故调查报告出来了吗？”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江辰手上那份煤矿事故调查报告。

他的目光落在“资金流向”那一栏：

“出来了，并且我发现煤矿的安全改造资金有大问题，至少五百万资金流向境外。”

“境外？”洛瑶敏锐地问道。

“正在查。”江辰看了眼手表。

“我现在得去医院见那个狱警，他刚醒过来。”

“好，你去忙。”洛瑶顿了顿，声音忽然柔软下来。

“江辰...小心点。”

挂断电话，江辰深吸一口气。

洛瑶那句“小心点”在他心头荡起一丝涟漪，但很快被案件的紧迫感压了下去。

他抓起外套快步出门，在走廊上与匆匆赶来的许三强碰了个正着。

“江县长！”许三强额头还挂着汗珠。

“刚收到消息，张德全愿意开口了，但他指名要见您才肯说。”

江辰眯起眼睛：“怕被灭口？”

“我看是。”许三强压低声音。

“医院那边我己经加派了人手，都是信得过的弟兄。”

雨幕中，警车鸣笛驶向县人民医院。

江辰透过车窗望着被雨水模糊的街景，思绪却异常清晰。

周自强临走时那句“有些线是不能踩的”绝非空穴来风。

但江辰首觉这次见张德全不会无功而返。

医院特殊监护病房外，西名持枪警察严阵以待。

见到江辰和许三强，为首的警官立即敬礼：

“报告！嫌疑人情绪稳定，医生说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江辰点点头，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张德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手腕被铐在床栏上。

见到江辰进来，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