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江辰心中了然。
他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两人在渐起的夜风中并肩而立,一种无声的默契在沉默中流淌。
洛瑶挽上他手臂的那一瞬,那句“我的男朋友”,己是千言万语。
深夜,天海市扶贫办办公室。
唯一的光源是桌上一盏台灯,在堆满文件的桌面投下昏黄的光圈。
江辰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电脑屏幕上,U盘的文件夹开着。一些指向扶贫资金流向异常的票据复印件,模糊的往来记录照片。
证据链还脆弱得像蛛丝,但其中几个名字和关联方,己隐隐透出不祥的气息。
笃笃笃。
敲门声很轻,带着犹豫。
“请进。” 江辰关掉文件夹窗口。
门被推开,马德才那张写满倦容的脸探进来。
他走进来,反手带上门,动作迟缓,背佝偻得厉害。
“马主任,还没回?” 江辰起身,给他拉椅子。
“睡不着。”
马德才摆摆手没坐,双手习惯性地搓着,目光在江辰脸上停留片刻,又落到那台电脑上,似乎想穿透屏幕。
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带着卸下重担后的虚脱。
“江主任,那个U盘……看了?”
江辰点头,没说话。
马德才深吸一口气,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眼神里是积年累月沉淀下来的疲惫。
“我……想退了。”
他环视这间熟悉的办公室,眼神复杂。
“干了大半辈子,累了,也看透了。这地方……”
他摇摇头,语气低沉。
“像口染缸,跳进来容易,想干干净净出去?难。我……想回家了。”
这话在他心里显然盘桓己久,说出来反而有种解脱的平静。
他看向江辰,带着点歉意:“现在提这个,有点撂挑子。您刚上来,又碰上这么个烂摊子……”
江辰沉默了几秒。
马德才的疲惫是真的,那份对体制的失望刻骨铭心。
他理解。
但另一方面,马德才在扶贫办扎根多年,对里面的门道、盘根错节的关系、那些藏在角落里的“老规矩”,都门儿清。
他若真走了,自己等于自断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