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县令大人!谢学正大人!”
邵云安躬身道谢,面上是“麻烦终于送出去”的轻松。
岑老笑着隔空点点邵云安,笑容中带了些“你这个主意打的真真是好”的无奈。*躌?4.墈/书_ ¨首\发-
又似乎带了那么几分长辈对晚辈的喜爱。
县令道:“时已不早,你二人且先回去。”
说着,县令从袖袋里摸出一块玉牌递给邵云安,
“拿此玉牌,日后若有冤屈便去县衙击鼓,莫要再来县学搅扰夫子。下回再闯县学,就要挨板子了。”
“谢大人!我以后一定不再来县学,打扰夫子上课!”
邵云安欢天喜地地接过玉牌,这可是绝对的护身符啊!
县令却接着又说:“岑老与两位夫子不罚你,但你擅闯县学属实,本官不能不罚,否则他人有样学样。
你且回村安顿好家中,三日后到县衙来领罚。”
“大人!”
王石井一听急了。
邵云安急忙扯了下王石井,让他稍安毋躁,躬身说:“我知错了。三日后我来县衙领罚。”
县令摆摆手:“回去吧。”
“谢县令大人!谢学正大人!谢两位夫子!”
一一拜谢,邵云安握住面色紧绷的王石井的手腕,拖着他离开。
赵元德和王书平也急忙谢恩后,带走了浑浑噩噩,面无血色的王枝松。
人都走了,岑老也让学生们下课,明日早课提前半个时辰。
看了一出热闹,又得了些新学识的学生们意犹未尽地散开。
待周遭安静下来,陈夫子对岑老道:“学正大人,那位邵小哥是位奇人,他的那些话,学生从未听闻。”
对读书人来说,新奇的知识总是充满了诱惑力。
岑老也是一脸严肃,摸着胡子深思:“确实。不知他师承何人。”
邵云安这番表现下来,没有人会怀疑他没读过书。
县令也是一脸的深思,说:“本官先派人去查查。三日后他过来,本官再详细问他。
只是今日过后,县学的教谕夫子们需多加约束学生,莫叫外人以为,永修县的学子,皆是那王枝松之流。”
岑老带着县学的夫子们表示谨记。
别看县令很年轻,他却是当朝大儒、两朝帝师翁老的得意门生。
岑老对县令的恭敬,也不单出于对方是永修县的父母官这一因素。
见到翁老,岑老也要乖乖喊一声“老帝师”的,即便对方早已卸任了。
王石井是关心则乱。
在场的聪明人都看得清楚,县令说是责罚邵云安,不过是个单独面见邵云安的借口,也是遮人口实。
而这,也是邵云安让王石井稍安毋躁的原因,因为他也看出来县令的真实用意了。
出了县学,邵云安先向王书平和赵元德道歉,两人也算是受了池鱼之灾。
王书平和赵元德连连说不必放在心上,还反过来宽慰王石井和邵云安。
邵云安在心里摸下巴,这两人很不对劲哦。
王田岩果然不在门口了,有人告诉邵云安和王石井,王田岩被官差带走了。
想到官差恐怕已在前往秀水村的路上了,王书平和赵元德需立刻赶回去说明情况。
邵云安正好顺便买些东西,就让两人先回去,他和王石井买了东西再走。
一直安静地跟在邵云安和王石井身后的王杏和孙二江,都表示要跟着他们两人一起回去。
王石井托王书平和赵元德帮忙把那头驴也带回去,并给了寄存的铜钱。
两人却不停推辞,还是王石井硬塞到王书平手里才作罢。
王书平和赵元德走了,邵云安长长地吐了口气,声音干哑地说:“我要喝水,渴死了。”
王石井非常自觉地拉住邵云安的手,握紧:“找地方喝水去。”
※
秀水村因为一队官兵的出现轰然炸开。在前去追邵云安的人迟迟不见回来后,村里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在各自家中等消息的王文和与里正是坐立难安,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大。
可是,等来等去,等来的不是邵云安,而是官兵!
赵元德、王书平和王枝松是跟着县衙的捕快一起回来的。
王枝松魂不守舍地被赵元德和王书平送回家,捕快们跟着去王家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