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
宫中本就安静,这样一句声音幽幽传来,多少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了起来。·s^o¢e.o\.?n^e^t/
季桓良回眸看向声音来源,看到了不远处的枯树下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一身绿袍,长发半挽侧在一旁,浓而粗的眉毛低低的压着深邃的眼眸,细看下眼睛的颜色竟有些泛棕,若说琥珀一样的人,大抵就是如此了。
见季桓良停了脚步,那人赶忙迎上前去,微微欠身道:“在下苍耐晨。”
原来他就是那个佘豫送来的质子,瞧着他与自己年纪相仿,倒也是个稳重的做派,季桓良拱了拱手。
“早有耳闻,”
苍耐晨低下头轻笑了笑。
“上次见到季爵爷,还是在佘豫时那远远的一眼,想不到此生竟还有缘再见到,爵爷不嫌弃的话,便唤我苍兄吧,我虚长你几岁。”
季桓良点了点头,看见他肩上的枯叶,应该是等在此处有一段时间了,看来是为自己来了,于是点了点头应道:“苍兄寻我,是为了和亲一事吧。”
苍耐晨挑了挑眉,面上的笑容更添了几分。
“是,也不是。若是单为此事,我便应该去找那出使佘豫的小世子。世人都道你有一颗玲珑心,是这骏周国的制胜法宝,怎的倒猜不透其中缘由了。”
他的话叫季桓良不知该如何作答,见他绕来绕去不入正题,季桓良轻笑着却并没有回答,只慢慢向宫外的方向前移了脚步。¨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苍耐晨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却不想这个季桓良一点面子没给自己,转身就走就像知道自己一定会追着他一样,于是抿了嘴快行了几步跟上前去继续说道:“小季啊……”
这三个字刚一出口,苍耐晨就后悔了,他忘了这竣周国不似佘豫,没有那么多礼仪规矩,抬眼看了季桓良一眼,发现他正歪着头含笑看着自己,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于是干脆也懒得装了,嗽了嗽嗓子。
“那个,我跟你说啊,这抚嵇国那帮人都是吃了精豆子长大的。地方没多大心眼子比人都多,其实之前那个事本就不是我们佘豫国挑头的,我们不像他们那么好战。你可别傻了吧唧皇上让你去你就去……哦不是,我不是说你傻,我的意思是抚嵇那个地方,那坏的可不一定是抚嵇人你知道吧,那片土地就坏,那地底下埋的都是坏水。你也别问我啥别的了,我也不可能说。反正就是你得信我,我们佘豫这场内乱也是他们搞的,我们现在是看清楚他们是什么嘴脸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父皇说了,宁可归顺骏周,都不再跟他们玩了,他们真可坏了。你……”
话说了一半,发现季桓良不知何时停住了脚步,嘴巴不大受控制微微张着,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似是有些吃惊又有些看不出的情绪。苍耐晨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他说话跟不说话时候气质确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只是就这么被季桓良盯着,确实也有些尴尬。
苍耐晨抬了抬手指了指天上笑道:“天色不早了,我说的你且都记住了,他们肯定要使这招,但你也别声张昂,嘿嘿傻眼的样子都这么帅,你长得确实挺不错的,比我强点,但有限!我先走了啊!”
季桓良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聒噪的说了一堆话后理了理衣袖,径首的就往宫外面走去,眼瞅着守宫门的人,手中的长枪都握紧了些,季桓良赶忙开口。?;比_奇#2中?,|文a1网 ′μ已<发′¢μ布:最}?*新?~?章<)%节??μ
“走反了!苍兄!那边!”
就这样带着对苍耐晨方才那一番话的探究,这一路的季桓良沉默不语。下了马车,季桓良看了看马车上残留的一些蛋壳碎片和一些腐烂的菜叶和肉碎,他抬头看着府邸匾额上的字,有些出神。
回来的这一路,他听到百姓的怨声载道。
“什么狗驸马!丧门星!只会躲在后面的小白脸!”
“陛下为了我们着想要出兵消杀,偏就你去劳什子的出阴招解天谕!这事本就应该牺牲少部分人保全大部分人!”
“定然是这个小白脸驸马在那瞎接的天谕!非等到他把咱们国家百姓都害死了才甘心吗!”
“我看他就是骨子里心眼坏!没爹没娘的人看不得别人好!丧门星,克死了自己爹娘克死了公主,现在又要来克百姓!”
甚至还有些孩子,一边追着车,一边唱着儿歌。
‘小驸马,多可怕,攀上高枝就变卦。’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季桓良仍是一阵悲戚,好在…有了他这个新靶子在,似是己经无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