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踏入王宫,修灼内心原本满溢的期待,不知何时悄然化作了此刻的忐忑不安。~x?h·u/l_i-a\n,.+c/o′m_回想起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修灼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朝扬王的话。他为人阴险,却也阴险得坦荡。可即便他所言句句属实,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又会给予怎样的回应呢?
见修灼装扮妥当,朝扬王微微点头。
“准备出发吧,本王送你回家。”
听到“回家”二字,修灼不禁一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爵府那棵常年屹立的松柏。人若能像松柏一样,不惧寒冬酷暑,始终坚定不移,那该多好啊。
见修灼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发呆,朝扬王以为她对自己心存疑虑,于是轻蔑地扯动唇角,冷笑一声开口道:“怎么,本王的儿子死在你手里,本王都未曾伤你分毫,如今你还怕什么?”说罢,朝扬王打了个响指,刹那间,几个蒙面黑衣人训练有素地出现在二人面前,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抱拳道:“主子吩咐。”
朝扬王眯起眼睛,打量了一旁那辆华丽的马车一番,扬了扬头。
“此次觐见易文帝,你们乘车随行,就用那个哑巴的那辆车吧。”几个黑衣人相互对视一眼,为首的点了点头,纵身一跃,跳上房梁,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几个暗卫虽满心疑惑,却也不敢出声质疑。他们向来只在暗处跟随,今日王爷却要求他们乘车随行。
修灼大概猜到了朝扬王的意图,心中不禁暗暗感叹他的谨慎。!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不经意间抬眼,修灼忽然瞥见几个暗卫腰间佩戴的水囊。虽无法走近细看,但远远望去,确实与古辛所持的那个一模一样。
朝扬王瞥了修灼一眼,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不悦。
“你在看什么?”修灼收回落在水囊上的目光,摇了摇头回道:“没什么。”
朝扬王听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却并未言语,只是摆弄着手中的珠串,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很快,马车朝着众人缓缓驶来。朝扬王满意地看了看,点了点头,指着那辆华丽的马车对黑衣人扬了扬头。
“你们上这辆,你,随我过来。”修灼跟着朝扬王上了那辆普通的马车,西下打量一番。这马车虽小了些,但坐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可当她忽然瞧见车夫时,不禁愣了神。这不是当时为燕裴赶车的车夫吗?记得自己当时突然出现时,这个车夫还叫出了声,可为何他没有逃走,竟又出现在这里?还成了哑巴?
朝扬王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修灼,抬手捋了捋下颚上的胡须,问道:“你不问问,本王为何要这样做?”修灼知道他问的是马车的事,便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风景,轻笑道:“朝扬王,你这一盘‘棋’下到如今,正是验收成果的时候,行事谨慎也属正常。你与易文帝虽有合作,但彼此之间恐怕也没多少信任,不过…你如今最大的不确定,就是我。;?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我这个失踪多年的人,在他们心中究竟还有没有分量。”
修灼心里明白,朝扬王特意设下这个障眼法,是想看看易文帝究竟会不会出尔反尔,对坐在那辆华丽马车中假的“朝扬王”下手。但他仍选择让自己与他同行,恐怕自己对他而言,可不只是“献礼”这么简单的用途。朝扬王城府极深,他肯定算到自己不会与他站在对立面。毕竟修灼能感觉到,这个朝扬王内力极强,自己恐怕真不是他的对手。
朝扬王凝眉盯着她,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道:“你很聪明,我很欣赏你。”修灼始终望着窗外,心中暗自揣摩他言语中所谓的“欣赏”。
但以她对朝扬王的了解,他老谋深算,自己哪怕眨眨眼,他恐怕都能洞悉自己在想什么。所以此时与其追问,倒不如以退为进,引他主动说出自己想听的。心中盘算一番后,修灼摇了摇头,笑道:“真正的聪明,往往不会被旁人轻易察觉,我这点不过是小聪明罢了。若没有高人指点,也不过是一步废棋。”
听到她的话,朝扬王突然大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膝盖道:“本王说你聪明,那便是真的聪明。所以,你与燕裴一事,是哪位高人指教的?”果不其然,朝扬王迫不及待地抛出了心中的疑虑。原来他一首在揣测,自己从知鸣阁消失的这段时间,究竟和谁有过接触。于是修灼耸了耸肩。
“若是有高人指点,我怎会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去杀他?”修灼知道朝扬王自然不会相信自己的这番说辞,但起码也清楚,自己这枚“棋子”己经如他所愿发挥了作用,他此刻定然不会再分心去追查这些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