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思结麒手按着腰间的弯刀挡在元惜昭前面。·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元惜昭抬手轻压下他张开的手臂,侧身走到前面推开门。
阁楼间,皎洁清辉洒下,似与温承岚苍白如纸的面容融为了一体。
温承岚斜倚在檀木轮椅上,搭在两侧的手紧紧扣在扶手的雕花。
地上是洒落的汤药伴着碎瓷片。
“你怎么来了?”元惜昭吃了一惊,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还满心想着温承岚的事。
没想到一推门会见到温承岚。
温承岚耳边还回荡着,元惜昭说的那一声“好。”她应下来思结麒,她竟真要与思结麒西戎了!
微微一想,他就觉心中发麻,喘不过气来,可是,他没有什么资格让她留下。
他也不会让她留下,她去西戎自由自在,没什么不好的。
夜里凉,元惜昭见温承岚肩头连件披风都没搭,微抿了嘴,他最受不得寒,过去印象中,披风裘衣总是少不了的。
元惜昭也没看见吴厌和廷阳的身影,皱了眉,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不看顾好温承岚。
温承岚听到元惜昭的声音,抬眸的瞬间,嘴角牵起一抹笑,“听闻昭昭来秦风馆品酒,正好也想来尝尝。”
笑得一如既往温柔,只是语调中还是暗自带着一丝遮掩不住的苦涩。,p^f′x·s¨s¨..c*o¨m?
思结麒也出来了,看见是温承岚,脸沉了下来,“温公子想品酒,多的是亭台雅间,不用来与我们挤一处吧。”
元惜昭转身朝思结麒看去,温承岚便带着腊月的霜寒看了思结麒一眼。
元惜昭却是走到温承岚身侧,“下回想喝梨花春,我带去给你便是。”
今时不同往日,元惜昭暗自垂眸望着温承岚衣袍下静静垂着的双腿。
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一边说着喜欢韩玥,一边又因她……又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觉得她不真心,没有必要?
元惜昭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意味是何。
这时,一小厮拿着扫帚上来,处理着地上的碎瓷片,扫完后恭敬问道:“小人重新抬一碗醒酒汤上来。”
“不必了。”温承岚朱唇轻启。
收到贺璋传的信,他只看了一眼,攥在手中久久没有动,还是忍不住来了秦风馆。
担心元惜昭酒量不好头晕,抬了醒酒汤上来,让吴厌和廷阳在下面等着。
他其实早就在门口了,却是指尖发凉也没推开面前的门,自虐般听着里面言笑晏晏。
直到那一声“好。”
手间脱离,装着醒酒汤加了蜜的瓷碗应声滑落,碎了一地,也惊扰了里面的人。
一听醒酒汤,元惜昭就知道是温承岚准备给她的,不过她今夜确实没喝太多。?y^o?u!s,h/u/l\o^u`./c~o\m/
再者,就算是醉了,从思结麒口中得知的真相,也震得她异常清醒。
“姐姐没有醉,我们还要喝上几巡。”思结麒上前一步,特地侧身留出元惜昭回去的路。
元惜昭站在二人之间,心里暗叹一口气,哪来的火药味,今日事已说完了,她才欲开口推辞思结麒。
“咳咳咳……”温承岚掩唇咳嗽起来,声音愈烈,肩部震颤着。
元惜昭忙转身,取了温水,半蹲着给温承岚顺气,“夜里风凉,我带公子先回去吧。”
“小麒,今日事毕,我先回府了。”元惜昭对思结麒说道。
思结麒招着手,一脸不甘,“姐……”
“咳咳咳咳……”思结麒一个“姐”字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更剧烈一连串的咳嗽声打断,温承岚弓身咳着,眼尾荡起一抹嫣红。
元惜昭拧了眉,“你的药呢?”温承岚一时说不出话来,元惜昭起身,“我去找吴厌来。”
温承岚却是一把扯住元惜昭的衣袖,指节用力泛白,喉咙动了动,挤出一句话,“咳……药在府里……”
都这样了,还要扯着她的衣袖,元惜昭凝眉望着衣袖间那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神色复杂。
“我带你回府。”元惜昭给温承岚喝了温水,推着温承岚准备走,袖间的力道才缓缓松了下去。
她转头对小厮道:“再上些好酒好菜。”
“小麒,我先走了,秦风馆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酒楼,你在此玩尽兴了。”
眼见着元惜昭推着温承岚渐行渐远,思结麒一脸苦恼地跺了脚,嗤笑一声,真是好一手苦肉计。
出了秦风馆,吴厌和廷阳连忙迎了上来,元惜昭挨个看了他们一眼,未说一字,却是看得他们下意识止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