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半抱着她的男人,身形异常高大,一身黑色锦袍,头上罩着一个黑色幕离,将整张脸都虚虚掩盖住,浑身泛着冷意,如同高山之巅的雪莲,令人不敢逼视。′1+4?k,a^n?s?h*u/._c!o~m?男人听到她的话,眉目一凝似是诧异。这时,一个做随从打扮的下人急匆匆的跑过来,闻言忙道:“娘子认错人了,我家郎君不是您嘴里说的人。”丁若溪就算认错旁人,可怎会认错苏会?她心头顿时乱成一团麻,恰在这时,男人冷冽的开口:“娘子刚才可有受伤?”他声线低沉,和苏会总是轻笑着说话不同,显得更为单纯一些。丁若溪急忙从他怀中退出,“我,我——”到底抑制不住内心的忐忑和震惊,不待把话说完,一个箭步上去掀开男子头上的幕离。一张全然陌生的脸猝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冷白的脸颊上,一道如蜈蚣般狰狞的伤疤从眉峰隐入鬓角,极其可怖,往下是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和以往来她客栈食客并无区别。竟不是他!可为何刚才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他!丁若溪震惊无比。男人似是不耐她这般粗~鲁的行为,皱起眉头看起来十分不悦,但还算耐心并没当场发火。随从脸上的歉意顿时化为乌有,转为愤愤然:“娘子这是何意,我家郎君好心帮你,你却为何如此无礼。”把她手中幕离一把夺过去,恭敬的双手递给男子。男人慢条斯理的将幕离重新戴在头上,遮住了脸上那道可怖的疤痕。丁若溪见他要走,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忙窘迫的道歉:“对,对不起,我刚才认错人了,冒犯了贵人。”这边陲重镇虽小,可往来的大多都是大人物,尤其是眼前的男人,虽做普通人打扮,可难掩身上的贵气。“不要紧,娘子无事就好。”男人透过幕离朝她微一点头,从她手边走过去上了二楼。丁若溪心绪被这么一搅合,再没去相看的意思,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缓过来。连枝忙完手头的活计闻讯赶来,见丁若溪一张芙蓉面上血色褪尽,似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忙握着她冰凉的手,“三娘,您不要紧吧?”丁若溪还心有余悸着,闻言讷讷转头,扬起脸看向已坐到二楼桌前点餐的男人身上。男子身子微微后仰慵懒的靠着椅子后背,翘着二郎腿,闲适的和店小二交代什么。小二恭敬的频频点头。连枝随着她目光看去,登时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宽慰的笑了声:“这人姓钱,名钱念戚,是大前日入住我们对面的客栈的,这两日只要到了饭点就过来用膳,我刚开始见到他时也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苏会,后来细看才看出不同来,但还是不相信,就存了心思和他的随从聊了聊,才打听到此人的身份。”而且丁若溪自当年和苏会决裂后,苏会再未出现在她面前。起先他们还怀疑苏会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丁若溪,于是,还专门派了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回来的人无一不说苏会似是被丁若溪伤的狠了,整日闭门不出。哪怕丁若溪生孩子,他也并未出现,似是彻底绝了对丁若溪的心思,久而久之,他们才彻底放下心来。.m!y.j\s,c¢h`i\n¢a^.′c`o¨m!“钱念戚?”丁若溪脑中不期然扫过那张被她丢在记忆深处的英俊脸庞,疑惑念出来。“这年头起名字古怪的人多了去了,也没什么稀奇的。”连枝怕她再勾起伤心往事,忙推着她往客栈外面走,边催促:“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你的终身大事要紧,赶紧过去,莫叫人等急了。”丁若溪不安的收回目光,她脚软的厉害,如踩着云朵般去了和媒婆约定的地方。被称为钱念戚的男子,眼角余光见丁若溪出了客栈,闲适着倒酒的动作一顿,酒水霎时漫过酒杯如溪流般淌桌上一大~片。随从见状,脸上哪还有方才趋炎附势的嘴脸,肃容压低嗓音道:“可要属下跟着?”男人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微握,薄唇轻启:“不用。”*此处民风较之京城开放,除却达官贵人婚嫁稍有些繁琐外,普通老百姓在相亲一事上则放开的多,许多适婚男女在媒婆的牵针引线下,择一处凉亭或者是客栈,见上一面吃顿午膳,喝点小酒是常有的事。丁若溪一直以寡妇自居,这几年早已习惯了旁人异样的眼光,并不怕指指点点,于是,出了客栈后就去了和媒婆约定的客栈,然,人刚在桌前落座。坐于她对面的年轻男人忙站起身,望着她的目光满是惊喜,仿佛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什么稀奇宝贝,就连话也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