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要哭。

前者那是给自家添丁进口，后者是当眼珠子养大的闺女去到别人家，又要生儿育女又要操持家务，运气差点遇到上不了台面的婆家，说不定干一天活回到家连口饭都不给吃。

别人他不清楚，但西娘要是被这么对待，估计都用不着他去撑腰，她自己就能把那一家子收拾了。万一下手没个轻重再闹出个人命啥的，那他们父女就得下辈子再相见了。

与其这样，不如安安稳稳留在家里，趁年轻多抓些钱存着，老了想使唤人也有本钱，怎么都比去别人家做一辈子老妈子强。

“知道了。”姜玉不知道身旁的老爹在这几天里想了多少乱七八糟的，她长舒口气，等黄氏交代完就赶着牛车出村。

十里八乡的秋收彻底结束，各家各户的粮仓再次充实，去镇上的人也重新多了起来。

慢腾腾下了缓坡，之前去镇上时常坐的牛车刚好从右手边的岔路过来。

赶车的老汉还记得姜玉，调侃道：“怪道这有日子没见你们坐我的车，原来是自己置下了。”

“是呀，自己置办辆牛车，想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方便。”姜玉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看见对方牛车上己经是坐满的状态，她说：“老叔今儿生意真好，我瞧着都坐满了。”

“是，这些日子忙完秋收，大家伙都得了闲。”不是去买针头线脑就是去卖自家攒的鸡蛋啥的，乡下人么，一闲下来就想找点事干。

姜玉赶着车靠过去，俊杰一看见对面拉车的牛，就倒腾着蹄子走得踢踢踏踏的，顺带手的还把脑袋给抬高，连嘴里的草料都没再嚼，一看就是跟对面那牛较上劲了。

不知道它好端端地又发什么颠，姜玉只好紧了下缰绳让它放慢速度，坠在老汉的牛车后面。

这一下就激起了俊杰的胜负欲，使劲往前一拱，把缰绳从姜玉手里拽出来点，踢踢踏踏跟上去，和对方的牛车保持平行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超过去。

但就算超过去它也不往快了走，就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像是在带路一样。

受不了它这副德行，姜玉挥起了自打养牛后的第一鞭，首勾勾朝姜俊杰的屁股戳了一下，说道：“拿出你最快的速度，到了镇上我给你买好草料……”

‘吃’字溜出牙缝散进风里，姜玉丢掉鞭子把着车架，后边仨大老爷们儿也受到了自从坐上牛车以来最严重的一次颠簸。

被好草料支配的俊杰拿出全部力气，甚至从还没吃进嘴里的草料那儿倒欠了两分力，闷着大脑袋就往前冲，根本不管车上几人被颠到想吐。

姜文林和姜武父子早上本来就没吃几口，这会儿就是想吐也没得吐。姜文山就不一样了，两张大饼和一大碗小米粥进了他肚子，刚落定准备消化就被颠的七上八上，捂着嘴要吐不吐的。

“西娘~你……让它……慢点……”

姜文山一手把着车架，一手颤巍巍抬起来，拍了下姜玉的肩膀。

怕亲爹真被颠吐，姜玉抬脚往俊杰的大腚上踹了一下，“你悠着点！要是闪了我的腰，你的草料就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