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工业区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衣领时,我才发现顾明哲塞给我的厚夹克有多管用。+l!u′o·q!i-u/y!d!.*c^o+m+
金属化的右手隔着两层手套都能摸到风里的颗粒,像无数细针往骨头缝里钻——和三年前实验室通风管漏风的感觉一模一样。
“调度站在冷却塔后面。”钢牙的霰弹枪枪托蹭过我的肩膀,他护在左前方,枪管上的防滑套被磨得发亮,“电子幽灵说信号屏蔽区就在塔顶,那破楼能扛住无人机撞吗?”
“扛不住。”顾明哲的声音混着子弹上膛的咔嗒声,他走在最右边,白大褂被风掀得猎猎作响,“但我们要在无人机撞过来前,找到铁幕藏在里面的东西。”
我的金属化右耳突然捕捉到高频震颤——是无人机螺旋桨的嗡鸣。
比预计的早了十分钟。
“三点钟方向!”钢牙吼了一嗓子,我抬头正看见三架灰黑色无人机从冷却塔残骸后窜出来,机腹下的锈蚀纹路泛着幽蓝,像活物的血管。
顾明哲拽着我往废弃的运输管道后躲,他的手掌按在我后颈,体温透过金属化的皮肤刺得人发疼。
“电子幽灵,干扰信号!”
“正在破防!”电子幽灵的声音从战术耳机里炸响,她抱着笔记本缩在管道另一侧,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发青,“这些鬼东西用了双频加密……晓悦姐,你的记忆回溯能不能……”
“能。”我咬着牙闭上了眼。
原着里反派女配可不会这招,但穿书时绑定的“病毒预知”金手指早过了保鲜期,现在能拼的只有三年前被铁幕抓去当实验体时,被迫记住的那些代码。
金属化的右手不受控地发烫,记忆像被人用烙铁撕开——白色实验室,冷光灯,铁幕站在玻璃罐前敲着键盘,屏幕上滚动的绿色代码突然在我脑子里活了过来。
锈蚀病毒的逻辑链,从感染金属分子到操控结构重组的每一步,正顺着神经往眼眶里钻。
“找到了!”我猛地睁眼,右耳的金属鳞片蹭得顾明哲手背生疼,“它们的主程序入口在导航模块!幽灵,切到l3协议层!”
电子幽灵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里的代码流突然炸开一朵金色烟花。
最近的那架无人机螺旋桨猛地停转,“哐当”砸在地上,锈蚀纹路像被踩碎的蜘蛛网,瞬间褪成灰黑。
但更多的无人机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数到第十架时,锈迹斑斑的调度站顶楼突然亮起红光。
“锈父!”电子幽灵的声音带着颤音,“他在调度站核心!”
一道机械合成音从头顶压下来,像生锈的齿轮在碾钢板:“你们不过是进化筛选中的失败品。??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
我抬头,看见调度站顶楼的探照灯被掰成了眼睛形状,红光里浮着无数无人机,它们的机腹贴在一起,组成一张金属巨脸。
锈父的声音就从那张脸上的“嘴巴”里挤出来,每说一个字,就有十架无人机脱离队列,组成尖刺往我们头顶扎。
顾明哲的枪火在我左侧炸开,他换弹的动作快得像影子:“晓悦,你要的东西在顶楼控制台!我和钢牙清路,幽灵护好她!”
“明白!”钢牙的霰弹枪喷出火舌,最近的尖刺被轰成碎片,“晓悦姐,我数到三你就冲!一——二——”
“三!”我拽着电子幽灵往调度站跑,金属化的右腿撞开半扇锈门,门轴发出垂死的尖叫。
顶楼控制台蒙着半尺厚的灰,键盘缝隙里卡着几根鸟羽,但屏幕竟还亮着——和我记忆里铁幕的实验室终端一模一样。
“幽灵,连这个!”我扯掉控制台上的灰尘,露出隐藏的usb接口,“这是ct - 0的母机,铁幕用它给所有无人机写代码!”
电子幽灵的手指刚搭上接口,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
锈父的声音穿透天花板:“吞噬代码?你们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我感觉后颈的金属鳞片在发烫,那是“代码吞噬”启动的前兆。
原着里反派女配就是因为强行吞噬病毒代码,导致全身金属化失控变成怪物,但现在……我盯着电子幽灵泛白的指尖,她正把自己的数据线和我的金属手腕连在一起。
“晓悦姐,我撑得住。”她冲我笑了笑,眼尾的蓝光和屏幕光叠在一起,“当年铁幕往我脑子里种病毒时,我就想过要这么拆了他的东西。”
代码流像滚烫的岩浆涌进神经。
我看见绿色的锈蚀代码在眼前盘旋,每一条都缠着黑色的倒刺——那是铁幕设的自毁程序。
电子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