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摇头:“你知道的是神话。我们知道的是苦。”
他指向远方:“夏天最高温能达50度,地表能煮熟鸡蛋。你看到的是红山,我们过的是红日。”
我肃然。他接着说:“但我们不走。因为我们的祖坟在这里,我们的孩子也要生在这里。”
我点头,望着眼前这座山,它不只是《西游记》里的障碍,更是现实生活中千百年边民与自然搏斗的灼热符号。
五、月下的归思:丝绸之路上的回声
夜晚,我回到旅店,登上屋顶望月。
吐鲁番的夜格外宁静,天幕如黑丝绒,星子点点。远方驼队的影子穿行在戈壁,铃声悠远。墙角风铃随着热风微微作响,像古人吟唱未尽的诗行。
我想起白天所见的壁画、葡萄谷、火焰山,还有地宫深处未解的回音。
这座城市是文明的边缘,是东西方交换货物、信仰、语言的驿站。每一次路过,都会留下痕迹;而每一段痕迹,也都被沙子掩埋,又被后人重新找回。
我写下:
“吐鲁番不是终点,也不是起点。它是丝路上每一个远行者心中短暂停留的绿洲,是灼热中的安静,是干裂土地上发芽的歌声。”
喜欢地球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