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是在太子大婚之夜,沈姑娘持毒刺向太子心脏。"
老宫女摇头,"可怜的姑娘不知太子心长右侧,刺偏了,反被下毒哑喉,
剜去膝骨,打入冷宫。"
云烬眸光微闪:"太子…便是如今的陛下?"
老宫女点头:"正是。那之后,陛下便患上了'无心之症',
每逢月圆,心痛如绞,命悬一线。"
云烬收回目光,继续修剪花枝,若有所思。
夜深人静,月上中天。
云烬独自守在御药园,借着月光修剪血昙花的尖刺。
她培育的这种变种,刺中带毒,一旦刺破皮肤,
毒素会随血液流向心脏,令人七日内枯萎而亡。
"真美。"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云烬指尖一滑,被尖刺划破掌心。
她猛地回头,见萧绝立在月色中,面容幽冷。
!"陛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萧绝不答,大步走来,一把抓住她流血的手:"朕还以为,你的血只会为朕而流。"
云烬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月光下,她掌心的伤口渐渐泛起奇异的银光
——一枚新月形的图腾逐渐浮现,光华流转,宛如活物。
萧绝眼神骤变,将她按在花架上:"你到底是谁?"
云烬抬眼,一字一句:"不是说了吗,沈残月,冷宫废后。"
"放屁!"萧绝眸光如刀,"这是南疆圣女的标记!朕屠灭南疆时亲眼见过!"
云烬不答,唇角勾起冷笑。
就在此时,萧绝突然捂胸倒地,面色痛苦:"蚀心蝶…"
"陛下看来知道不少南疆秘术。"云烬嘶哑道。
萧绝强撑起身,面色苍白:"当年朕屠南疆,最大功臣就是一位通晓蛊术的叛徒。
现在看来,他并未告诉朕全部真相。"
云烬掌心的月痕愈发明亮,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银光:"陛下不如猜猜,妾身是谁?"
萧绝凝视她半遮面纱下的容颜:"南疆圣女?不可能,她已死。"
目光落在她完好无损的左脸,"但你的血,确实与传说中的圣女之血相符。"
云烬将血滴在一朵含苞待放的血昙花上,花瓣立刻绽放,艳如朝霞:
"陛下可知,血昙花为何被称为'龙骨花'?"
萧绝眯眼:"据说它只生长在龙气聚集之处,我朝龙脉所在,正是其最佳生长地。"
"可陛下有所不知。"云烬缓缓道,
"血昙花不是生长在龙脉之上,而是生长在龙脉图谱之上。"
她看向自己的右手:"我的手,与陛下一样,能感知龙脉。
为何?因为血昙花已将龙脉图刻入我的血肉。"
萧绝若有所思:"所以你的血能缓解朕的无心之症…"
"因为陛下体内,流着与我相连的血。"云烬眸光深邃,"而我的血,正是陛下的药。"
月影西沉,云烬独自回到冷宫寝殿。
她掀开衣领,发现血昙花的根系已从脸颊蔓延至右颈,血管中隐约可见龙形纹路。
此时,皇宫深处,萧绝立在一位画师身后,注视着案上的画像
——画中女子左脸与云烬一模一样,眉心点着血色月痣,
身着南疆圣女祭服,侧颈处隐约可见一条龙形花纹。
"陛下,可还满意?"画师颤声问道。
萧绝拿起朱笔,在画卷一角题下三字:【残月烬】。
"那女子若问起,就说是陛下梦中所见仙子。"画师小心翼翼。
萧绝收起画卷,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不必了,她若问起,就说——这是朕的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