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沈一欧手上的动作一滞,眼也不擡,随即淡淡一笑,没了话。
“你哪一类都不是。”边崎之仰头灌了口酒:“你就是你,没必要把自己归类来看,你只管做你自己就好了。”沈一欧不再与他说话,装作听不见的样子低头去写作业。边崎之有一搭没一搭的抿酒,时不时撇他一眼。没必要归类来看,真要归类也不该这样来归,太潦草了,与其说潦草,不如说是对沈一欧不公平。人也可以分为孺子可教和屡教不改两类,这种分法可以刨去身世与习性,以及不堪的生活状态,只考你是否可教。有的人从坑坑洼洼的小道里走出来,听到教诲依然会放在心上,做在行上;有的人即使出身名门,拥有先人一步的优势,却也不听教诲。而沈一欧就是第一类。他只是不曾拥有好的教育,就像他的学习成绩,这样的成绩放在边崎之的学校只是中等,而他却花了最大的力度。 花最大的力度考了中等的成绩,足以证明他是孺子可教却也缺乏资源,亦或是时间。不管这些纷纷杂杂的东西,简单来看,沈一欧这个人不比很多豪门公子要差。所以在看一个人的时候,没必要急于将他归分到不堪的一类。没有谁十分完美,但总有人十分努力。如果追求完美而忽视了努力,那便是断章取义,只会得不偿失。边崎之喝空第二瓶的时候腾起几分醉意来,他摇了摇瓶子:“阿攸,换酒了。”“不许喝了。”沈一欧拿开他的酒瓶。边崎之的声音微带醉意:“最后一瓶。”“再喝你该回不去了。”沈一欧并不妥协。边崎之看着他,语气低了下来,没有恳求的意思,却很霸道:“那你送我。”沈一欧撇了他一眼,不敢多看,给他拿了酒。边崎之最后没逃过醉酒,沈一欧也没逃过送他回家。“能走为什么还等我下班?”沈一欧看着走得丝毫没有醉意的边崎之。边崎之缓了缓说:“不是说这里有人贩子嘛,等你保护我。”“都说了我也怕。”沈一欧无奈笑笑:“等会儿咱俩都被人贩子抓了怎么办?”边崎之也无奈起来:“那就我保护你吧。”其实他看起来不醉,但语气却分明夹了醉。“你都醉了,怎么保护?”沈一欧道:“盲打醉拳?”“真遇到了再发挥吧。”边崎之说:“武侠片里好多大神都是危险临头的时候发挥出来的。”“生活不是武侠片。”沈一欧悠悠说:“现实会打破你的武侠梦。”现在已经太晚了,街上都没了人,就连准时亮起的路灯都休息去了。整条小道黑成一片,他们借着一点月光和手机灯亮悠悠回家。这样没光没人的路沈一欧走了好几年,明明都觉得麻木无感了,突然多了个人陪,却会觉得不再孤单,以至于他都忘了他似乎从不觉得孤单。只能说是矫情了。边崎之看他一眼,忽地说:“你书包给我背。”“干嘛?”沈一欧提了下书包带子。这人终于开始发酒疯了,霸道起来:“给我。”沈一欧迷迷糊糊地递了过去。边崎之不像沈一欧那么骚气地单肩背书包,两根带子勾着他肩膀,莫名乖巧。“好沉,你都放了什么?”边崎之皱起眉来。沈一欧无奈道:“总共就两本书,一个草稿本,两支笔。”“你那两本书是英汉大词典和中华词库吧?”边崎之声音很醉。沈一欧:“……”“哪个版本的?”边崎之又问。沈一欧:“……不是词典!”“哦。”边崎之安静了一会儿。没走两步又闹腾起来:“怎么还没到?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们刚出酒吧不到三分钟。”沈一欧说。“还不到三分钟?”边崎之已经完全沦陷到醉酒当中了,低声嘟囔起来:“我怎么感觉走了几十年了。”沈一欧低声一笑:“你把光阴似箭用得很好。”“你说什么?”边崎之偏头来看他。“说你帅。”边崎之突然停了下来,扯下沈一欧的书包,拉开拉链翻找着。“你干嘛?”沈一欧也跟着停了下来。“帮你找找词典你重新夸。”边崎之说:“一个帅字形容不了我。”“神经病吧你。”沈一欧强行拉好书包拉链套在边崎之肩膀上。边崎之又安静了一会儿。再度闹腾起来:“还没到啊!”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不走了,这他妈怎么走都走不到!”“你才走多久啊!”沈一欧也停了下来。“都走几十年了!”边崎之窝在角落发起脾气来:“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