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父亲王虎正捧着平板从二楼下来,屏幕上顾老爷子站立的照片刺得他眼眶发疼:“爸,是方城治的。”
平板“当啷”落地,王虎的手指在扶手上抠出月牙痕:“你说什么?”
雕花木门被踹开的瞬间,王珊珊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慌乱的节奏。她刚开口“爸”,就看见父亲解下腰间的牛皮皮带,铜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跪下!”王海的怒吼惊飞了檐角的麻雀,皮带抽在地面的爆响让王俊仁缩成一团。
“二伯,我们只是问问——”
“问问?”王海的皮带精准地落在侄子肩头,“顾老爷子瘫痪十年,方城用三根银针就让他站起来!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转向女儿,皮带梢滴着血珠,“意味着你们把能救爷爷的人,当成街头耍把式的!”
王珊珊咬着唇后退,鞋跟碾过破碎的瓷片。
“二哥,住手!”王山的咆哮从楼梯间传来,“就算有错,也该交给族老会处置!”
“族老会?”王海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等族老会开完,爸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被冷汗浸透的脖颈,“你们要面子,我要爸的命!”
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
王虎望着长子发红的眼眶,忽然想起三十年前矿难,方城的爷爷背着他在废墟里爬了三个小时,后背的血浸透了他的衣领。此刻,那个男人的孙子正被他的孙女堵在铁门外。
“珊珊,”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去顾家,给方先生磕三个头。”
“爸!”王山急得直跺脚,“王家的规矩——”
“规矩重要,还是命重要?”王虎转向孙子,“俊仁,把你鞋油拿来,给方先生擦鞋。”
王珊珊盯着父亲手中的皮带,忽然想起方城离开时说的“豪门的门槛再高,也挡不住阎王爷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