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难测
室内安静了一霎。,6/1′k^s¨w′.`c\o′m,话说的这么明显,孟千秋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好在身体恢复了些力气,他便顺势披上外衣,撑身下榻:“咱们快去看看陛下吧。”“嗯,好。”容穆没再多说什么,只放慢脚步,静静跟在他身后。隔壁就是云惊澜的房间,屋里血腥味极重。即使已经被仔细处理过,伤口在蛊毒的影响下依然无法止血。孟千秋屏退了服侍左右的太医,又反复确认门窗关好无人打扰,才松了口气:“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回头正撞见容穆微笑的眉眼。他抿了抿唇,忽然觉得有些赧然。“为陛下祛毒的方式和王爷相同,所以勾画阵法时,恐怕需要你暂时扶着陛下。”容穆温声道。孟千秋点点头,垂眸望着云惊澜紧蹙的眉,眼底满是心疼和愧疚。平日气场全开并看不出,如今受了伤憔悴不堪,才突兀地显出几分少年人的脆弱。被利箭穿胸蛊毒折磨,想必极为痛苦,而且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所致。就算只是游戏设定,也不能不让他焦灼懊悔。见容穆已经备好了用具,他小心翼翼地撑着云惊澜的肩,刚准备将人扶起,手腕却蓦地被紧紧攥住。“……是谁”嗓音嘶哑,力气却大得出奇,孟千秋低头看去,发现云惊澜不知何时居然已经睁开了眼。尽管目光依然混沌,漫无焦距。“陛下,是我,孟千秋。”腕骨被捏得生痛,他微微蹙眉,努力放柔了嗓音,“你别担心。”“小……皇叔……”云惊澜眨眨眼,此刻他完全谈不上清醒,但能在灼痛的黑暗中感知到那人的存在,无疑是救赎般的幸福。“呜,我好痛……好痛啊。”他连自称都忘了,握着孟千秋腕子的手指不住发抖,眼角也湿润发红。“别怕,陛下再坚持坚持,很快就能好起来。”孟千秋腾出一只手来,虽然意识到有点僭越,还是忍不住轻轻揉了揉他的鬓发,“我们陛下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b_a!i`m¢a-s/y+.+c·o`m¢”思绪飘远,他回想起许多年前,在叔叔家照顾生病高烧的小外甥时,也是这般小意温柔。他的力度正好,云惊澜显然十分受用,甚至满足地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我不相信……任何人,但……小皇叔,不一样。”紧握的手终于放开,他缓缓闭上眼,放松身体,任由孟千秋动作。云惊澜虽然看着瘦,却肩宽背阔,肌理分明,孟千秋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慢慢撑着他坐直。“呼,”他轻声喘息,“可以了,容穆,开始吧。”容穆瞥了眼他红了一圈的手腕,没多说什么,执笔快速描画起来。身体状况不佳,好不容易积攒的几分力气又消耗得七七八八,孟千秋手上不敢卸力,眼皮却不由得越来越沉。他忍着不适没露出什么异常,等到容穆收了笔,正想问问接下来的安排,对方却摇了摇头:“你也是病人,不该这样劳心劳神。”说着他一手扶住云惊澜,另只手拉着孟千秋的手腕凑到面前。白皙的肌肤已然泛红,甚至微肿,几道掐痕清晰可见,不难想象当时云惊澜用了多大的力。“抱歉,明明你还没痊愈,又连累得你受伤了。”容穆离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拂在孟千秋皮肤上,让他心头不自觉地一阵惊跳。托着手腕的指节修长,表面带着点微微粗糙的茧,每一次揉捏都伴着清凉的气息注入。即使心知肚明他不过是在为自己疗伤,孟千秋还是有些受不住,眼底蓄了水光,双颊也温热发红。“我……我没事。”他抿着唇,慢慢缩回了手。从他脸上读出所思所想并不难,容穆看在眼中,不由得弯起唇角。看来面对摄政王,还是得庄重些才行。“我能腾出手扶着陛下,王爷要是不放心,不妨在一边静候休息。若是连你也支撑不住,恐怕就正中某些人的下怀了。”容穆的话意有所指,孟千秋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关心之意。他揉了揉还在发烫的脸蛋,依言乖巧地坐到了一旁。和为自己祛毒时类似,容穆又喃喃念起了孟千秋听不懂的话语。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比之前强烈得多的金光涌现,很快将他和云惊澜的身影包裹在其中。尽管一切看上去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孟千秋却始终无法放心。自己中毒尚浅,都消耗了容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