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情根深种了。
可是……可是,他们都是男子,这般色授魂与,是不是有悖纲理伦常见他俩一个神情有异一个眼神有异,容穆赶紧清清嗓子以正视听: “千秋正是我心悦之人,待此间事了,我定会问明他的意向,以确定未来种种。”不是所谓的“秉明父皇”,更不是“引荐其入驻西泷”,而是“问明他的意向”艾尔缇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倘若未来那位王爷不愿去往西泷,难道……以后世子也会随他而去么那自己作为世子的贴身侍卫,又该何去何从呢“咳咳,但眼下谈论这些还太早了,”容穆一句话扯回了他飙到九霄云外的思绪,“之前让你们侦查的异状,有没有什么进展”“回禀世子,一切如您所料,紫瑜城内确实有不同寻常的巫术回响。”苏芊墨神情很快变得肃然,“咒演罗盘的指针近期频频弹起,情形与多年前东巫巫祸爆发时颇为类似,除了那个国家的诡异巫术,其他巫术或者咒术都无法使其产生这么大的反响。”容穆轻轻颔首,眉宇间思索的痕迹更深。咒演罗盘是他离开西泷时,大巫祝千叮万嘱请他随身携带的族中至宝。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始终对建立在东巫亡国之址上的东陆心怀忌惮,加之东巫巫术恶毒至极,本源即和西泷咒术相悖,便是为了容穆的人身安全考虑,也坚持要求他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他几乎没使用过,但自从发现了孟千秋身上的种种异常后,他便回忆起了这件事,也尝试着催动了它的感知。而结果也确实未出乎大巫祝所料。“东巫巫术对人体侵害极大,甚至能左右中术者的思想,如果东陆新帝和这些势力有所联合,那么千秋一定有危险。”强忍着身体的虚弱不适,容穆撑身站起:“我必须得尽快去紫瑜城一趟。”……与此同时,乾元殿内。“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云镝冷哼一声,缓缓松开手,任由孟千秋滑落在榻上。萧晚亭定定注视着他,面色惨淡至极。他此前因为某些缘故消耗过甚,身体状况本不适合现身在此,但是感应到孟千秋正面临生死危机,他也不得不强打精神与云镝周旋。“他既然敢摔碎噬魂笛,毁灭我心中最后一丝念想,我便也能轻易夺走他的性命。一命换一命,很是公平不是么”云镝甚至歪了歪头,笑容诡谲,神态疯狂。摄魂笛在地面四分五裂,同样土崩瓦解的还有经年累月的执念和希望,他或许永远也得不到自己苦苦挣扎着活下来,等候了三年的那个答案,也永远无法探知当年的真相。他不肯相信,孟千秋从未爱过自己,甚至能那般狠心地致自己于死地。“陛下,你可知自己为何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萧晚亭沉沉开口。因果轮回,星象流动之道,原本是因溯道的不传之秘,可面临眼前的局面,也到不得不和盘托出的时候。“那时你身中剧毒,又被七杀火阵严重灼伤,即使侥幸逃出,也该万无生理。为何当初药石无救的你能挺过去,你难道从未感到疑惑么”“更何况,以孟千秋一人之力,又如何能做到魂魄离体,引来异世之魂,他又为何要平白无故承受这样的痛苦”“这一切,都是为了挽回将坠的帝星——也就是挽救你的性命。”“他是为你而牺牲的,云镝。”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云镝却感到仿佛有千钧重锤一记记叩击在自己心上。自己能活下来……是孟千秋的功劳是那个人献祭了自己的魂魄,从而挽救了他的性命“不,不可能,不对……”他面上神情瞬间变得狂乱,身子踉跄,扶着床壁才勉强站稳,“既然他恨我至此,不惜以身为饵也要诱我入阵,为什么事后又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救我性命”“贪嗔痴妄,一念地狱,一念极乐。”萧晚亭垂下眼睫,“正如你心中所想,他对你未必无情,但爱恨掺杂之间,他也不过是一叶随波逐流的小舟而已。”“纵使生之微末,他也竭尽自己所能,将最大的善意留给了你。陛下,是时候该放下了。”思绪奔涌如潮水,几乎要将云镝的理智冲垮决堤,他的视线在孟千秋和萧晚亭的身上逡巡数个来回,终于承受不住一般,呜咽着跪倒在地。“我不明白,不明白……”他一拳拳砸向地面,双眸赤红,状若痴狂。筹谋隐忍三年,他散步流言,惑乱军心,离间质子,甚至不惜与那股势力暗中合作,便是为了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然而如今,他确实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