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陛下的人,李殉就没再怀疑,只是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寝室。?墈*书¢屋* \免`废·阅·黩¨”
“是。”
李殉挥退她,“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点灯。”
“是。”
柳容兮细声细语,唯唯诺诺,长相也是毫无攻击的温和面目,清淡渺远的远山眉,没有棱角的杏眼,樱桃小口,我见犹怜。
李殉换了朝服,准备去上朝,回京的烦恼就在于此,可又不能推脱,他叹气,往宫中行去。
路上,竟然迎面遇到了平安公主的仪仗。
他心头一喜,急急奔过去。
见礼过后,平安从轿辇上下来,原本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李殉身后之人时目光顿住。
李殉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是那个据说是崇明殿掌灯人的柳容兮。
李殉正要解释,“她是……”
却被平安挥手制止,她嘴角浮现出一层不可思议的笑容,仿佛见了什么有趣事情一般,只是笑着笑着,更阴冷了几分。
“我认识,柳容兮。”
被点到名的柳容兮眉心一跳,走上前来长跪在地上,声音战战兢兢,“奴婢参加公主殿下,敢问殿下有何吩咐?”
平安走到她跟前,“抬起头来。+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
柳容兮依言乖顺地抬起头,平安细细端详,的确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她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李殉,心思翻了几番。
“李殉,这个人给我吧。”
李殉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来只是想要一个宫人。
他同跪在地上的柳容兮说,“今后你到殿下身边伺候。”
柳容兮应是。
李殉急着上朝,看过平安便心满意足了,走了很远,柳容兮还在依依不舍看着。
平安一直注意着她,便问道:“你莫非爱慕李将军?”
刚站起来的柳容兮又扑通一声跪下,摇着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平安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凉凉注视着她。
前世的柳容兮也出现在了李殉身边。
只不过,她是一个军医,做了李殉幕下的谋士,朝夕相对,自然暗生情愫。¢午·4?看-书′ ?庚/欣!蕞.哙.
她嫁给李殉后,柳容兮也住进了将军府后院,只是她女主人的姿态太过明显,平安忍无可忍,便准备出手教训一番。
那日她借着丢了玉的名头,让人把柳容兮带过来,说自己才是将军夫人,让她收敛些。
没想到柳容兮回去后脸上多了个血淋淋的掌痕,与李殉哭诉是她打的。
李殉便过来,要为她讨回公道。
“你们皇家的公主,都是这般蛇蝎心肠吗?”
彼时,她尚且对李殉心存希望,以为讨得了他的欢心,便可辖制住功高震主的将军。
她臂中缠着鲜红的披帛,刚刚练完舞,怒不可遏地说道:“李殉,你在说什么?”
李殉坐在廊下柱子旁,意兴阑珊道:“我的人,你少动。”
既然柳容兮是他的人。
今生今世现在对自己痴迷的这个,与前世与众不同的李殉,如果他爱上了柳容兮,一定会放过自己吧。
平安把柳容兮带到落霞殿,找了宫中有名的舞姬调教她。
她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红帕来为她披衣服时,惊醒了。
心中只有一个最决绝的念头,李殉,爱上柳容兮,放弃对自己如今的感情,从此一刀两断吧。
如此是最好的。
第46章
近日朝堂上又不太安稳,派别林立,对于很多极小的事都能吵起来,甚至某些言官激动起来,还要扬言撞柱死谏。
作为一国之君,刘息却很明显有些力不从心,安抚下这个,紧接着就又有人跳出来。
李殉看在眼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知道阿和最近怎么样了,也许是错觉,但又不确定,他总觉得上次阿和要走那个名叫柳容兮的婢女后,就开始似有若无地躲着自己。
有点不对劲。
不过在他昨日收到了平安给他的一封手写信,邀他酉时至落霞殿中相见,又很快雀跃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平安的信件,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果然字如其人,清秀矜贵,似乎还带着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