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mdg-4567teral」。
看到这个,一个小小的警局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我们这种在外面到处溜达的死刑犯,随便做个笔录就释放了。反正有项圈什么也做不了,反正早晚会被处以死刑。从警局里走出来渡鸦还在喋喋不休地骂我,但即使这样也比蹲监狱要好太多——这点我们都清楚。报案人的笔录不知为何比我们更花时间,我把渡鸦先打发走后靠在路边的围栏上等待,一闲下来我就会想吸烟,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夜晚寒气裹着潮湿的雾,也可能是因为身边没有叽叽喳喳的渡鸦,让人觉得一切都安静了。如果走出监狱的每一天都像这样无所事事,留有时间可以发呆,那么我也许还会对活着抱有期待吧。踩灭第三根烟,那女孩才从里面走出来,吸了一口刚点上的第四根后匆匆踩灭,因为我觉得女生一般都很讨厌烟味。她看见我在门口等她,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走到我面前。“不浪费吗?”“别管我了。”我可是时隔几年才有这样奢侈的机会。“你家离这近吗?”“不远。”“太晚了,我送你。”深夜凌晨,黑暗而冰冷的无人街道,连电车都停运了。明明自己刚报警把我抓走,现在却又接受我的提议,真是有够奇怪的。她利落的茶色短发隐约飘来一股清香,直到深夜制服也穿戴得整整齐齐,给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她沉默地走在我旁边,这让我不禁产生对自己过去人生的幻想。若我和她一样大的时候没有选择走上那条路,是否也和她一样穿着普通的制服过着普通的生活。“你多大了?”“高三。”高三是几岁?我对这种事没有概念。“你呢?”“24、25?记不清了。”她平静的脸上终于起了点波澜,好像没想到我比她大这么多。“你脖子上的…算了,没什么。”对话再次石沉大海。她没有问我为什么戴着项圈,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突然触电。也许她意识到不能淌进这滩浑水,又或许是觉得不关她的事。我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但至少我很庆幸她没有继续问。一路无言,从令人感到不安的无人街道走进居民区才终于有点人味。“你姓阿笠?”“…我只是借住在这。”她站在庭院门口面向我,不自然地捏了捏发尾,眨眼时长长的睫毛好像会勾人似的。借着房子里透出来的光线我才看清,她长得真漂亮。“谢谢你送我。”“不…很抱歉刚刚吓到你了。”她沉默,算是接受了我的道歉,临走时抓住我的袖子,问我叫什么名字。名字吗。我想起渡鸦的那句「有够难听」,还是决定不说出那个莫名其妙的代号。“希望我们不会再见了,高中生。”说完这句,我把她攥在手里的袖口抽出来拍拍她的脑袋,然后转身离开了。那是我从监狱里走出来的第一天,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宫野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