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形成一种负担,有时候甚至是一种冒犯。”
顿了顿,邵迟补充:“……但我不是故意的。”盛连景好像还是被他传递出的信息震住了,保持着弯腰姿势,半晌没说话,只眼睛一瞬不瞬地看他。盛连景脸上仍然是方才的敛起笑容,唇角平直的表情,接近于面无表情,唯有眼神透露关切。但那眼神很快染上了怒色。“胡说八道!”盛连景愤怒地说,“谁给你的这种错觉给你造成这种感觉的人才有问题!”生气的小盛同学没能控制分贝,这句话说的音量不由自主拔高,邵迟被吓了一跳。两人距离那么近,之前还残余的那两步间隔等盛连景弯腰凑过来,基本也就约等于无,邵迟没想到盛连景会突然生气,也是第一回听对方这么气冲冲地大声说话,上身本能向后一仰,头擡了起来,盛连景注意到他反应,表情一下又变得抱歉,跟着直起身。“对不起。”盛连景边道歉边压不住没消干净的火气,“我不是想要吓着你。”“没事。”邵迟简单说,他本来还可以说的更多,但盛连景前面的话还留在他脑子里,像愤怒又强硬地往他脑海中打下一个烙印。难道事情不是如同他说的那样,盛连景又为什么这么生气邵迟想不明白。他有一套沿用至今的参照标准,而这套标准的建立追根溯源,或许能一直追溯到童年。他习惯性把每回人际交往上的不愉快都归咎于自己,习惯反省反思。习惯最后变成一套他自以为圆满的“标准答案”,但凡他遇到问题,感到忧虑,受到指责,感到迟疑,用这套“标准答案”审查自己,所有问题与疑难杂症便都仿佛迎刃而解了。——是他的问题。都是他没有做好。盛连景却给“标准答案”批了好大一个叉。“我说的哪不对”邵迟实打实地流露出一丝茫然,他在仍穿过高空露台花园的风里向盛连景求取自己答案出错的证据。盛连景回答:“不是你说的不对,是让你这么想,爱否定你的人说的不对。”盛连景避开了直接去否定邵迟说的话,他身上偶尔会流露出超越年龄的成熟,知道该怎么在一个人摇摇欲坠时去紧急保护。邵迟今天太小心翼翼,那套自我检视乍的说法听也毫无问题,可假如有人连请一顿饭都要如此谨慎,简直谨小慎微,会将自我检视用在根本不是必需的地方,粗心者或许会忽略这种违和,盛连景不会。邵迟的肩轻轻一沉,盛连景将手搭在他肩膀两侧,非常轻柔又蕴藏温柔力量地按着他。“我不知道你以前和别人出现‘小分歧’,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不想细说就不说,我只能从我自己的感受出发,告诉你你很好,今天很好,以前我觉得应该也好。”小盛同学不讲道理地说着偏心偏袒的话,他看着邵迟眼睛,“所以,你没必要这么自我怀疑。”“以后谁要是在你明明做的很好的时候这么说你,你就放我出去和他对线。”盛连景还说,“我特别会和人对线,肯定帮你说赢他。”露台围栏附近景观植物里的花园灯亮起来了,星星点点的光散落在两人脚边。盛连景的体温那么近,好像光靠辐射过来的热便能填满双方身体间的空隙。邵迟微微偏了下头,就像拿脸颊轻轻在盛连景还搭着他肩膀的手背蹭了一下。盛连景手背倏然一麻,又在细微麻痹里脱口而出:“你想要抱一下我吗”他在灯光里看邵迟,眼神里像倒映着远近的城市灯火。天然的与人造的星光都落在年轻人眼睛里,让他双眸看起来闪闪发亮。————————快要14w字,终于有了一个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