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凯平特意将修复室建在地下,就是为了保持一个较恒定的室温。
对于这已经老到没火力的老家伙来说,这里不冷就不错了。
还热。
江湛还是没憋住吐槽道:“热?那就多喝水。”
他想说,那你就脱。
但想了想,他怕这老东西真敢脱。
这种人就属于给个口子就往上爬,你伸手打他一下他都要舔你一口的恶心货色。
所以。
还是算了吧。
他可不想看那性缩力十足,皮都像沙皮狗似皱皱巴巴耷拉下来的老人肉体。
想想就反胃。
而且不用孙德阳费尽心机提醒,他们也知道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好在陈子菁终于开始下一步了。
她先是拿了根搅拌棒,将纸屑和水再次进行充分混合后,便将其倒在过滤桶上,将水与纸屑分离。
然后用滤布榨去些许水分,便将那些纸屑倒进破壁机内。
启动的刹那。
孙德阳不紧不慢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开那玩意儿倒是先说一声啊,一点礼貌没有,吓老夫一跳。”
“唉……真是有辱斯文啊,没想到这东西也能用来修文物了,等这个行业完全落到你们这些小辈手上,还不知道要被祸害成啥样。”
“愧对祖宗啊……”
几人对孙德阳的找茬已经完全免疫了,反正在这种老登嘴里你做啥都能被挑出错来,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回应。
他们都在专注盯着陈子菁的动作,主要真的很是好奇她要怎么制宣纸,就连生性凉薄的许靳南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
孙德阳也不时瞟来一眼,不屑中却也夹杂着些许好奇。
将打好的细腻纸浆倒在纱布上面,陈子菁将四外的布角归拢到一起,包住那些浆液,然后再放进手里用力攥着榨水。
捏了几下。
打开纱布看看湿润度。
便重新合拢起来继续榨水。
见她这会儿的操作没有太精细,江凯平便趁机问出了心中疑问:“这制宣纸的手艺可是子菁外公所传?”
外公?
孙德阳立马竖起了耳朵,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点,修复师的手艺最重传承,陈子菁这等年纪就能有这种手艺,肯定有人教。
没想到竟是其外公。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可得听仔细点,如果陈子菁外公是哪位在这领域里举足轻重的前辈,那今天这事他还真就得低个头。
当然,他也不觉得这死丫头能有什么惊人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