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陈无赦身边,我望着他沉睡的侧脸,他唇角还沾着干涸的血渍,胸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那些钢针插入的伤口,此刻已愈合得只剩淡红痕迹。′d′e/n*g¨y′a!n-k,a,n\.*c-o+m·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摆,突然就想起第一次在清槐镇看到他时的场景,背着一个硕大的旅行包,举着一部相机,笑嘻嘻的来到我身边,那时候他还管我叫“霖哥”。
他一次又一次的追着我的脚步,生怕我会丢下他。
我叹了口气,他只是一个没有家的小孩而已,我都已经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肯叫我“哥”了。
“叮。”一个东西掉在地上,我捡起来一看,是刹影的平安扣,当时着急追黄鼠狼,我随手捡起来就塞在了口袋里。
指尖摩挲着平安扣上的冰裂纹路 —— 琉璃质地,竟与诛魂剑同源。
剑鞘里的诛魂剑突然轻颤,自动出鞘,幽冥之火顺着纹路漫出细光,将平安扣映得如同浸在月光里。
“打剑剩下的,我给你做个平安扣。”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突然在脑海中炸开,我甩了甩脑袋,最近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还是说,这些记忆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被我遗忘了?
平安扣隐隐发烫。¢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
诛魂剑与平安扣相触的瞬间,幽冥之火如活物般缠绕上平安扣,平安扣却未损分毫。
它们确实来自同一块琉璃石,难道诛魂剑曾有过主人?
那个模糊的少年身影鬼使神差的再次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从没有打过诛魂剑,这把琉璃诛魂剑是我正式成为安魂者的那天,我师父送给我的,难道,这段混乱的记忆是属于诛魂剑的?来自它的上一任主人?
“哥。”
沙哑的呼唤打断思绪,我回过头,看到陈无赦撑着胳膊坐起,指尖无意识地按向胸口,触到光滑的皮肤时,眼睛倏地亮起来,“伤口……真的好了?”
他扯开衣领,胸膛上只剩淡淡红痕。
“嗯,睚眦兽的血治好了你的伤。” 我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我的眼睛。
这小子总是大大咧咧的,对于我的情绪却又十分的敏感。
“我们怎么还在这儿?”他打量着四周问道。
我叹了口气,收起情绪说,“我背不动你。”
陈无赦翻了个白眼,“白给你吃那么多。”
“这几天都没吃饭好吧。~晓.说·宅, ·庚`新+嶵\全-”
陈无赦瘪瘪嘴,摸了摸肚子,“其实我也饿了。”
我扯扯嘴角,“走吧,出去吃饭。”
收拾了东西,带着陈无赦走出盲井时,正午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陈无赦站在盲井前,破军刃燃起熊熊烈火。
“这个破地方,一把火烧了好不好?”他看向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点点头,陈无赦用力挥出破军刃,长长的火龙顺着剑刃直冲而出,整个盲井笼罩在火光中。
我转身向外,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阴影里有人影晃动。
“小艺……找到了吗?”
吴卓踉跄着从树林里跑出,衣裤沾满草籽,眼睛却死死盯着我腕间的安魂铃。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幸存者,个个瘦得皮包骨头,其中还有几个女生大着肚子。
他们在看见火光时,眼中泛起复杂的光。
我摇摇头。
吴卓的肩膀瞬间垮下来,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盲井中传来木料坍塌的巨响,他看向盲井。
“小艺,在里面吗?”他艰难的问道。
我叹息一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去了该去的地方。”
吴卓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还是没能把小艺救出来。”
“这不怪你。”陈无赦说。
“不。”吴卓摇头,看向陈无赦,“你不是问我,隐身符哪里来的吗?是刹影给我的。”
“你说什么?”陈无赦怔住,“刹影怎么会有隐身符?”
吴卓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隐身符,因为刹影是主动找到我的。”
我皱眉,“什么意思?”
“我跟小艺是一对情侣,我们从小就在孤儿院一起长大,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的。”吴卓看向燃烧着的盲井,“三年前,小艺在找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