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着荒冥遗渊的寒风。
“阿赦……活下去……等我……”我听到自己嘶哑破碎的声音在死寂的山洞里响起,如同孤魂的呜咽。
就这样,我被关进了山洞中。
三个月。
九十多个日夜。
在无边的黑暗与死寂中,我如同一具枯槁的躯壳。
灵力被父王的封印死死压制,连自毁都做不到,只能在这冰冷的囚笼中,一遍遍回想着他最后绝望空洞的眼神,一遍遍承受那护心龙骨传递而来的、仿佛永无休止的冰冷与剧痛。
沉重的玄铁巨门,在死寂中突然发出沉闷刺耳的摩擦声,一丝微弱的光线伴随着流动的空气透了进来。
我僵硬的转动眼珠,甚至懒得去看是谁,能打开这道门的除了父王,就只剩下我的大哥和二哥。
“三弟。”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是我的二哥明池。
他穿着一身银线绣云的锦袍站在站在洞口,身姿挺拔依旧,俊朗的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缓步走了进来,随着他的进入,那扇沉重的门再次缓缓合拢,灯光被熄灭,只留下他随身携带的一颗夜明珠散发着清冷的光晕,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他走到石床边将食盒放在冰冷的地上,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悯。
“父王让我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些事情。”明池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毫无反应,只是空洞地望着洞顶嶙峋的岩石。
告诉我什么?阿赦死了?还是他正在荒冥遗渊承受比死更痛苦的折磨?无论哪种都足以将我彻底碾碎。
明池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沉默,他自顾自的开口,声音在寂静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残酷。
“那个凡人,陈无赦。”
我的心猛的一缩,护心龙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父王没有直接杀了他。”明池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他被投入了荒冥遗渊的……血池。”
血池!
这两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荒冥遗渊的血池!那是连最低等的魔物都避之不及的绝地!
传闻其中充斥着万古不化的污秽怨气,能蚀骨销魂,更能污浊神魂!让生灵在无尽的痛苦中缓慢溶解,最终化作池中永世不得超生的血泥!
那是比魂飞魄散更残忍更漫长的酷刑!
“不!”一声破碎呜咽不受控制的从我干裂的唇间溢出,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起来。
阿赦!我的阿赦!
他怎么能承受?!他那么怕痛!护心龙骨被剥离时的惨状再次撕裂我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