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呵呵笑道:“秦副县长,你这新官上任请客的人还不排成队啊,我要是以工作名义约你,怕你要去办公室,不得已才以私人名义请你啊。_墈·书¨屋`晓,说?枉· ,已?发*布¨醉,薪¨蟑′劫-”周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
在打电话请秦江的时候,他称呼秦江为“秦主任”,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却叫起了“秦副县长”,其他人倒也没听出哪里有不对劲儿,张士海却暗暗皱起了眉头!周成是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的,这前后两种不同的称呼,代表了当事人截然相反的态度,更能直接地暴露出周成的格局和情商!
官场上有很多不成文的规则,称呼是时刻存在的作为直观、重要的环节。一般地,某人身兼两个或以上职位,要称呼其最大或最关键岗位的职务,比如说秦江的县委常委是由于其担任了管委会主任才得到任命,而非因副县长的职务带来的。周成当着众人的面称其为副县长,而自己又是县长,言外之意很是明显,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秦江还是管委会党工委书记,管委会本身的性质又不同于一般局办,很多时候它就是一个小政府,有足够大的自主权。
落座后,张燕倒是显得有些活跃,她主动选择挨着秦江坐,弄得张晓媛有些气鼓鼓的,但又没法明说。/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秦江今天属于被请的客,他虽然极力让林亦凡上座,但林副局长坚持不肯,并且主动坐到了背对门买单的位置,声称这是私人聚会,类似于家宴,自己要搞好服务。
见张士海盯着自己看了好几秒,林亦凡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他有点后悔刚刚说类似于家宴的话了。虽然他已是副处级干部,但张士海的一个眼神仍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可见老爷子余威仍在啊,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的仕途之路确实得益于这个舅舅的时刻帮扶。
能看得出,齐红艳和他们并不相熟,饭桌上话也很少,张晓媛因为坐在老爷子身边,一直盯着张士海的酒杯,每次都提醒少倒少喝,老爷子倒也很在意姑娘的戒告,基本浅尝辄止。
周成俨然一副主人作派,这桌上他的实职也的确是最高的,老爷子临退休时才解决了正处级。他频频举杯敬酒,话里话外都在显示自己政府一号的身份,话题也逐渐转向了秦江的工作上,可能是他也觉得一直喊秦副县长有些拗口、别扭吧,于是他便改了称呼:“秦县,刚刚去经开区,怎么样,情况熟悉了吗?新环境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抓好班子建设,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啊。^w\a.n\o¨p+e~n¨.?c-o!m!”
他笑嘻嘻地打开了话匣子,说完后就拿眼神瞄了瞄张士海,意思是我已经聊起这个话题了,接下来要怎么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周成提起这个话题,秦江显然不能不回应,略一思索,他接话道:“周县长说得极是哦,我今天头一天上班,才把主要几个负责人认清,接下来的主要工作就是要熟悉环境和了解人员,不过从今天的总体情况看,管委会在石主任的带领下,还是不错的,只是有一些风气不知道是遗留问题、普遍问题还是个别问题。这个还有待考证。”
秦江先肯定周成的思路是正确的,也肯定了石青松的总体工作成绩,后面的那句话则是他有意留的一个活扣,进退自如,就看你能不能忍得住不探秘了。
果然,好为人师的周成立马来了精神,他呵呵笑道:“有问题不怕,我们都可以一道出出主意,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咱们老书记可是吴岭的不倒翁啊,对于职场、官场,都可以做咱们的老师,要是方便话,不妨说来听听。”
“呵呵,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快下班的时候,就有同志跑到办公室硬要请我吃饭,我当然不能去,并且也告知了该同志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工作干好了比请我吃啥都强。哦,很巧,这人和老书记还是本家呢,也姓张。”秦江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
“哦,那倒是很巧啊,管委会好像姓张的不多啊,我跟你说,老爷子的儿子张元就在你手下当兵呢,将来你可得好好带带他啊。”周成有些居高临下地说这番话的时候,张士海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他已预料到秦江说的这个姓张的人应该就是自己那不成器的东西。
“啊,真有这么巧吗,我说的还就是张元副主任呢,怎么,他是老书记的公子啊?怪我眼拙,来,老书记,我单敬您一杯,冒犯之处万望海涵!”秦江站起身敬了老爷子一杯,这一杯张晓媛倒是没有阻拦,她在心里早就将这个混世魔王大哥奚落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