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能和我说说这个吗?”
幻夜砂,是北境沙地里独有的一种花,只在盛夏的夜晚盛开,花期很短不过一二天。_x,s+h!a¨n+j~u-e^./c¢o/m!它的根茎布满银鳞晶块状倒刺,花朵在月色的照耀下如银色细沙一般流光溢彩,经常方圆十里的沙地难寻一株。
见过它的人第二天再去寻时不见影踪,如同幻觉一般,因此被称为幻夜砂。
“王二姐姐若是喜欢,下次我见到了给你带一朵回来瞧个新鲜。”
原来是一种花,王庭之顿时有些兴致缺缺。
丞相夫人也就是他母亲喜欢花,他的院子里也必须种上各种她喜欢的花,少时他有次不小心折断了一株珍品,被她冷眼了好几个月。从那以后,王庭之对“花”都不待见,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但对上谢媛那双真挚的眼眸,王庭之最终还是没狠心说出拒绝的话。
他点了点头:“好。”
谢媛担心王庭之再次晕过去,又拉着他说了好些话,他这些年在北境遇到的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想到什么她就说什么。+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她说的起劲,王庭之也听得入神。
有些事情报里有的,有些是没有的。就算情报里有的,也不如谢媛亲口述说的生动。
北境,是个好地方。
它养出了勇往无前的玉弧将军,也养出了不拘于俗世的不羁少女。
王庭之想:谢媛,才是这个朝代的幻夜砂。
“王二姐姐,我和你讲,你不知道我初次见到傅恒时,他还是鼻孔朝天的纨绔子。我说一句他就能回三句,那个时候我的脾气可没有现在这么好。不信你可以问问军中的老兵,我可是从小打到大的,就是我爹,也被我揍过。当然,我们是正常的打擂交流。哈哈哈哈……
“傅恒那个愣头青,估计是在玉京作威作福惯了,不知道在军中,比得就是谁拳头硬。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在我眼中根本不过看。一只手,我让他一只手,还让三招。结果,你猜怎么着?
“结果,他根本连我的衣袖都摸不到,就被我一脚踢下了擂台。”
谢媛说起手下副将的糗事,也是眼皮不带眨一下的,根本没有发现王庭之的神色越来越淡。¢白¢马,书′院? ,追·蕞·辛?蟑+结′
“将军……”
“将军!大夫来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只不过屋外的那人,声音比王庭之更大。
傅恒身上甲胄未卸,领着一名老者停在门口,拱手道:“将军,还是先让大夫给王二小姐把脉瞧一瞧吧。”
谢媛背后说人被逮了个正着,也有些尴尬,她先领了大夫给王庭之把脉,随后退出去,压低声音靠近傅恒。
“抱歉,刚刚一时忘了形,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不说了。回头我请你去喝酒,怎么样?”
傅恒默了默,想说他没有这个意思,想说将军能记住他们的过去他很开心,但是——
他最终只是回了句:“好,一言为定,属下想喝将军亲自酿的万年青。”
“没问题。”
屋内床榻上,注意力一直在谢媛身上的王庭之,见她与傅恒越挨越近,两人还有说有笑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沉。
他咳了咳,道:“将军,我也想喝。”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愣了一下,随即沉默。
谢媛一句“好”还没应出声,那头把脉的老大夫就老神神在在的开口说了句:“公……咳咳……姑娘恐怕近一年都不能饮酒了。”
“怎么说?她体内的毒你解不了?”谢媛忙快步走进屋。
老大夫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将军,老夫解不了。但是这个毒目前也会不致命,许是这位姑娘服了什么保命的解毒药,导致这毒的药性发生了一些异变。”
王庭之体内的毒,会慢慢自行化运,但是需要的时间很长,少则一年多则三五年。
“在这期间,他不能饮酒,也不能再次中毒,更不能行房事。”
说到最后,大夫的老脸都有些红,王庭之更是眼神如刀神色冰冷,屋外的傅恒微微松了口气,耳朵尖尖微红的无声退至院外。
唯有谢媛最自在,十分认真的记下了,道:“前面两点,我会看着她。最后一点,就更不必担心了。”
王二姐姐有磨镜之好,对男子根本不感兴趣,也未曾定婚。
老大夫扯了扯嘴角,见王庭之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