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境无关,”凤无忧诊脉完毕,取出银针,轻嘲一声,道,“是殿下他自己等不及了。·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你的意思是……”佑安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凤无忧,对方眼底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不禁痛心疾首地捶了捶胸口,“王爷他怎么这么着急!日子还长着,有的是时间绸缪!”
“没时间了。”凤无忧语气冰凉,一边施针一边道,“他的身体撑不住了。”
他自己,也不想再撑下去了。
“既然如此……”
佑安眼底一片晦暗,他的命是王爷救的,若是王爷活不了,他也不会苟活下去,但是在此之前,他会助王爷完成大业。
“待王爷病情稳定后,你便离开吧,有多远走多远。”
王爷为数不多的知己好友,不能卷进这趟浑水之中。
“我若说不呢?”凤无忧逼近佑安公公,眼底尽是审视,“你们,到底在策划什么?”
“无忧公子,不该你问的,不要问,杂家也是为了你好。您是个聪明人,江湖之人远庙堂,才是上上策。,求*书.帮_ /已!发?布.最?欣·璋-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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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中秋之夜。
本该是花好月圆人团圆之时,但伤的伤,病的病,整个皇家别院都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下,就连蒙上一层光晕的月色都显得不那么透亮。
谢媛斜躺在屋顶,一脚横在屋脊之上,另一脚屈膝踩在屋瓦上,左手撑着后脑勺右手拎着一壶烈酒,身侧七零八落散了好些个空酒坛。
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目光迷离,扬了扬酒壶,音色都醉了三分。
“哪儿来的小蟊贼敢偷窥你祖奶奶!”她运起内力将渗出的酒水化为数颗水滴,袭向暗处。
“小蟊贼”自暗处踏月而出,疾影侧闪,翩飞落入谢媛身侧。
“将军,是我。”
熟悉的声音响起,谢媛刚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倒了回去。
她现在不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她只想一醉方休。
“王二姐姐啊,来,坐,喝一杯。”
谢媛将手中的酒壶扔了过去,王庭之接住,没有纠正她的称呼,撩了撩衣摆,坐在谢媛身侧。
“将军,为何心情不好?定北侯性命无忧,你该高兴才是。~咸^鱼?看_书/惘. /首?发/”
谢媛单手捂住眼睛,笑得身子发颤。
“高兴?哈哈哈!是,我是该高兴,你看,我这笑得够不够高兴?”
谢媛索性躺在屋顶,透过指缝望着天上月,她道:“他是性命无忧,但却重伤难愈。”
“胡盈盈说得没错,或许我真的是个不祥之人,刑克六亲。十年前的今日,我娘战死敌营。
“十年后的今日,我爹爹差点因我我死。还有怀王殿下,也重病昏迷……
“所有靠近我的,都没有好下场。”
王庭之俯身偏头,墨发自肩头滑落落在谢媛胸口,他伸手捂住那双充满自责的双眼。
“将军,你醉了。你从来不是不祥之人,你是大晋的守护神,是平宁郡主和定北侯的掌上明珠,是我们的骄傲。”
“那你呢?”
谢媛大抵是真的醉了,她觉得此刻的王二公子,比女装时的“王二姐姐”还要美,颜盖明月,耀若旭日。
她伸手摸了摸王庭之的脸,眼底泪光闪烁,她道:“我想把大漠最好看的花,送给我心中的大漠明月。可是这轮明月,他骗了我。”
“将军,你就这么在意我骗了你?”王庭之按住谢媛想要收回的手,道,“那将军,是厌恶我吗?”
厌恶?
谢媛眼神仔细描摹王庭之的眉眼,有点眼熟,她眨了眨眼,可不眼熟,从京城一路到北境,相伴了两三个月,他的一颦一笑她都不自觉地刻在了心底。
她喜欢看“她”笑,喜欢和“她”谈天论地,在“她”身边她可以不是谢玉弧,可以做自由自在的谢媛。
谢媛觉得她真的有点醉了,明明她应该很生气的,她都气了好几天了,为什么在听见他这句话后,所有的气怒都烟消云散了呢?
好奇怪。
没有得到回应,王庭之垂下眼睑,松开手,轻声道:“我知道了。”
“将军既然厌恶我,我离开便是。”
他转身欲走,倏地衣袖一紧,身后传来醉意朦胧的声音:”别走。”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