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去了。”
晏子疏犹豫道:“岁岁,你意下如何?”
细雪轻洒在她眉梢,长睫下似洒了场淅淅沥沥的雨,总有散不开的烟雾。
半晌,她忽而轻声笑了一笑,浅浅笑意映入眼底,道:“那便留在江左吧。”
兴许是江左的山水分外温润些,又许是此处是母亲所待过的地方,或者是行宫前的那片湖挟了一缕暗淡梅香,总之,她对这个地方总有近乎乡情的眷恋。
溶溶月色衬得世间静好,细雪拂过的角落里,江休言的唇角极轻极浅地上扬着。
最后,几人在客栈里宿了一晚。
清晨,日光慵懒地穿过云层,在屋檐下洒了层疏疏淡淡的虚光。
雪落了一整夜,远望去楼台山谷共长天一色,素净得仿佛一副水墨画。
沈知安今日要回京,江休言亦要归返靖国。
岁岁与晏子疏送二人踏上官道。
临别时,细雪静躺在几人肩头,似是刻意与之同行。
江休言忽然回过首,冲雪中渐行渐远的那道清削身影喊道:“杯盏之约,你可还记得?”
岁岁脚步顿了一顿,却未回头,只是抬眸看了眼远处青山,不语。
江休言失落转过身,踏上前往靖国的道路。
她抬手拂去肩上白雪,举伞而行,恰如那夜宫墙下的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