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内洛普,你怎么了?”他问,“你一整个晚上都看起来很不舒服。^1^5~1/t/x/t`.~c?o^m+”
“这没什么,我想我只是有点累。”佩内洛普说。
克里斯蒂安微微皱眉,显然不相信她的敷衍。
“你并不像是'只是有点累'的样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探究,“佩内洛普,发生什么事了?”
她垂下眼睫,不敢与他对视,仿佛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会被他轻易地拆穿。可是她不能被拆穿,她必须保持镇定,必须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没有动摇她的理智。
“克里斯蒂安,不要这样。”她的声音听起来轻飘飘的,就像是一阵叹息,“我只是需要回家休息,里士满勋爵与夫人会送我回家。”
她想离开,想从他的目光中逃开,可是克里斯蒂安并没有给她机会。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温暖的触感像是一道枷锁,让她的脚步顿住,也让她的心跳猛地一滞。
“佩内洛普,是我护送你过来的,我才有这个义务送你回家。”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疑问,只有清晰的洞察——他已经察觉到她的不安,甚至是……隐隐地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第¢一^墈-书_枉^ ~免+费·粤^黩,
她该如何解释?她该如何告诉他,她刚刚意识到的那个事实?她该如何告诉他,她无法接受自己爱上了他,尤其他竟然比自己小了整整十一岁?
她咽下了心头的苦涩,试图挣脱他的手,可克里斯蒂安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佩内洛普,我们走吧。”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平稳:“里士满男爵会送我。”
然后,她挣开了他的手,而莎拉则将她的手接了过来,稳住她。
“我会照顾好佩内洛普女爵的,还是你不相信我,爵爷?”
不再是交际花一贯的轻浮,此刻莎拉的神色看着甚至有几分摄人的锋芒。
面对两个女人的夹击,克里斯蒂安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投降。
当他不得不走开时,哈特利太太走过来了。
她关切地问:“佩内洛普女爵,你不舒服吗?”
“我非常非常抱歉,哈特利太太,但我想我可能必须回家了。\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
“你当然应该回家去。”哈特利太太轻声说道,“我很抱歉你竟感觉不舒服。哈特利先生或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不,谢谢你,太太,我确信我很快就会康复的。”
这句话在她的嘴里很苦涩。她可能会从耻辱中恢复过来,但她永远找不到办法修补自己的心。她向聚会的主人轻轻点头,走向敞开的门口,非常清楚在她离开后人们那些窥探的目光。
在马车上,莎拉将她抱在怀里,就像十年前她被伤透了心的那一次一样,任由她无声地哭泣。
“你知道吗?”莎拉轻声说道,轻柔地拍着她的背,“我不是没见过你受伤,但不是今晚这样,今晚你的心彻底地碎了,是吗?”
佩内洛普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试图将自己与现实隔离。但莎拉却不肯放过她。
“佩内洛普,你爱他,对吗?”
她的眼泪落得更急了。
“我爱他,确实,我何必否认呢?谁都看得出来,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她哽咽着,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痛苦,“莎拉,我怎么能爱他?我比他大十一岁,他应该找个年轻又美丽的姑娘,而不是——”
“而不是一个优雅、美丽,足够聪慧又独立的女人?”莎拉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恼怒。
“佩内洛普,你能听听自己说什么吗?我承认,你们的年龄差有点大,但年纪有什么关系呢?多少男人比他的妻子年长得多。你最在乎的其实根本不是这个。”
佩内洛普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睁开眼睛,看着莎拉那双锐利的眼睛,心里泛起一丝慌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低声辩解道。
莎拉冷笑了一声:“你当然知道,你害怕的根本就不是年纪问题。”
佩内洛普的呼吸猛地一滞。
莎拉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声音柔和了些:“你害怕去相信,害怕再一次将心交出去,害怕他会跟其他男人一样地离开,害怕所有人都会嘲笑你……但最可怕的是,你害怕自己会无法承受这些。”
沉默弥漫在车厢里,佩内洛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