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沈知姁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觉得格外新奇。-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
“妃嫔入宫,又不是嫁给帝王,而是称礼聘和选秀,这与前朝的察举和科举有多大区别?”
“朝臣做官,要么是光耀家族门楣,要么是得一份体面温饱,做天家嫔御,不也是这两个目标么?”蓝容华眉目冷清,口吻平静。
沈知姁细想一想,发现的确是这个道理。
她眼底流转过几分悔意:“若我能早些想明白这个道理,多和容华说说话就好了。”
“现在也并不迟。”蓝容华难得说劝慰的话语,有些不大熟练:“人还活着,还
有精气神,就能做很多事情,改变很多局面。”
沈知姁莞尔一笑:这话蓝岚前世也和她说过呢。
可惜她当时半死不活,几乎毫无生欲,难以改变局面。
说话间,酱瓜茄和胡瓜肉丸汤被呈了上来。
一道色泽红润,酱香浓郁,一道颜色清爽,味淡鲜香。
搭配在一起吃,当真是美极了。
“听容华适才的话语,似乎我从前与你熟识,还知晓你的口味?”沈知姁为蓝容华亲手盛了一碗胡瓜肉丸汤,疑惑询问:“可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的记忆。.q!i`s`h′e\n/x·s..!c,o_m·”
“容华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沈知姁一双甜润的眼直直看向蓝容华——只有从蓝容华口中知道答案,她才能思考要不要信任蓝容华,接下来又该如何布局。
“我不会认错人。”格外坚定地说完这句话后,蓝容华面上闪过失落之色,垂下眼帘:“我不信你不记得。”
她一向恪守宫规,此时却并不自称“嫔妾”,就可知蓝容华心中的心绪震动。
蓝容华的表现情真意切,沈知姁不由得自我怀疑起来:难道她真的忘了什么?
“芜荑,你从三岁时就跟着我,你记得蓝容华么?”沈知姁转头,询问陪着自己从小到大的芜荑。
要是芜荑也没有印象,就说明她与蓝容华是三岁之前见的……
倘若真是如此,那蓝容华惦记着不放,就有些令人可疑。
沈知姁目前对蓝容华的观感很好,并不愿意以最坏的目的揣测蓝容华。,6*妖*看¨书`罔- ¨首*发′
可她前世吃的教训太多了,她不得不慎重。
“回娘娘,奴婢确信没见过蓝容华……”芜荑稍稍回想一番,就口吻确定地摇首。
蓝容华见状,本就有些灰心的眼眸中流转出沉沉的失落,似乎不欲再多言。
然而就在这时,芜荑眼眸一亮,对着沈知姁激动道:“娘娘,奴婢有一年生病,没跟着您!”
“就是您六岁那年,国公爷因伤回来修养,养得差不多了,就要去江南拜访旧友,顺路在江南那儿玩一圈儿。但撑不住您也要跟着,就将您给带了去!”
“当时夫人为您安排了许多仆从,偏奴婢当时崴了脚,被留在了府中,就没有跟着您去。”
沈知姁听得满头雾水:“我去过江南?”
怎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过这倒是能对上,靖文侯府一开始是在沆州的,近五年才奉诏回京,留在京城。
“娘娘您去了大约半年的时间,”芜荑明白了结症所在,细细解释道:“回程时,夫人咳疾复发、卧床不起,您与国公爷十分焦急,顶着暴雨往回赶。”
“谁知回了府上,您就发了高热,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倒是没有大碍,只是……不记得在江南的游玩经历了。”
“国公爷和夫人怕您知道后,会因为忘记美景与趣事而伤心,所以勒令府中上下不许提及您去过江南。”
这样一来二去,十年过去,连芜荑都险些忘了这一遭。
听到此处,沈知姁终于明白前世,蓝容华傲傲娇娇丢给自己的那一句“你自己想去”,是什么意思了。
她以为自己是想不起,没成想是压根就因为外力忘了。
“可以和我说一说么?”沈知姁轻轻叹了一口长气,唇边弯起的笑容有几分苦涩。
蓝容华素来冷淡如冰的眼神难得怔住,颇为迷茫地问了芜荑一句:“你没骗我与昭仪么。”
不等芜荑说话,紫薇就拽住了自家容华的袖子,低声道:“容华,您想明白些,芜荑和昭仪的反应都不是骗人的。”
再说了,骗了又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