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代人才众多,陛下可要微臣多搜罗人才……比如擅医的?”
尉鸣鹤眉心蹙起,轻叹道:“先找着吧,尤其要擅调养女子身体的。,墈.书¢屋¨晓+说′王~ ¨追^嶵-辛¢漳!洁-”
“那些稀罕药材也要找起来。”
宫中虽有,但要防着不够。
“陛下不必忧心,有您龙气庇佑,后宫必定常有儿啼之喜。”喜公公瞧尉鸣鹤眉心郁结,不由开口恭敬劝慰两句。
尉鸣鹤应了,就让喜公公继续去忙训练夜影卫之事,转首问元子瑶池殿之事:“贵妃如何?”
元子露出愁色:“陛下,瑶池殿一直没人前来,想来贵妃还不曾醒来……”
“朕知道了。一旦贵妃醒来,就立刻向朕汇报。”尉鸣鹤捏了捏额角,想起沈知姁,心中就是一阵钝钝的疼。
旋即又翻腾出怒火。
尉鸣鹤是帝王,自然有火就要发出来。
他当即坐着銮驾,到了尚刑局。
尚刑局正是一阵人多热闹的时候——闫总管接到时间紧急的消息,估算着人手不够,直接问尚宫局借了人。_如/闻′王^ \更~辛¢醉~全`
像那种上了年纪的、做过官的老人,手上可都是不缺折磨人的法子。
再加上受刑人的闷哼嚎叫,故而有种热闹的错觉。
闫总管亲自迎了上来,将手中刚整理好的证据送上,同时用上衣的衣摆擦了擦手掌的冷汗:还好他咬牙用了重刑,否则现在受罪的就是他自个儿了。
尉鸣鹤将供词按照顺序看了一遍。
里头唯一算得上无辜的是司造局的钟奉御,他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见手底下的奉仪拿来精巧玩意,就想去讨好沈知姁,谁知将自己给赔进了尚刑局。
奉仪是个硬骨头,受了许多刑,最后还是闫总管念出她家人的姓名住址,方才吐露关键消息,指认谨容华。
小顺子那头也确定了,指使他的人就是兰心堂的一位二等宫女。
宫女一刻钟前刚被拉过来,还没见血就吓破了胆,当即哭嚎着承认,还是顺便揭发昨晚谨容华意图联络宫外未遂的事情。
“陛下,奴才去兰心堂找人时,见谨容华一副惊讶的模样……”闫总管轻声道:“好像全然不知情。?s/s¨x¢i~a,o^s/h·u!o\._c′o~m¢”
“不知情?”
“谨容华或许不知道,那就等她变成慕容燕再好生想想。”尉鸣鹤想起昨日,沈知姁怀着真切笑意,请他封赏谨容华。
即便阿姁一向不喜欢谨容华,可因她救了这个孩子,阿姁就第一次开了口。
谁知道却是谨容华自导自演。
当真是……可恨极了。
尉鸣鹤见过先帝妃嫔无数的手段,却第一次遇见慕容燕这样,一石三鸟还不够,还要厚颜无耻地揽下救命之恩。
“传朕旨意,谨容华谋害贵妃与皇嗣,诬陷瑜才人和韦宝林,更是为栽赃而害人命,视宫规法纪于无物……”
尉鸣鹤沉吟一瞬:“褫夺封号名位,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出。”
“兰心堂一干人等,除洒扫宫人外全部杖毙,令宫人观刑,以儆效尤。”
元子听得惩罚如此严重,当下就站定行礼,心里倒是留了个底:那个叫黄莺的,是从丞相府中带出来的,可以多审审再行刑。
决断完谨容华,尉鸣鹤又想起瑜才人和韦氏姐妹,口吻依旧冷淡:“去完兰
心堂,再传口谕。”
“瑜才人用人不察,以致酿成大祸,罚俸半年,禁足抄经三月。”
“韦宝林嫉妒成性,咒骂妃嫔,任人不善,降为九品淑女,罚俸一年,无事不得出冷霜馆。”
“韦才人……”尉鸣鹤略停顿一下,想着到底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她和韦宝林一块儿嚼舌根,就道:“撤了她牌子,等过了立夏再放回去。”
处理完,尉鸣鹤也无意批阅朝政,而是直奔瑶池殿去。
待到了瑶池殿,就见芜荑满面仓惶地迎出来行礼:“禀陛下,娘娘半炷香前醒了,可只问了落水之事的真相,随后谁都不理,也不喝药,只是无声地哭。”
“奴婢正准备去找您。”
尉鸣鹤闻言,长眉漫上几分焦急,大步进了内殿。
一转过屏风,就对上一双漂亮又熟悉的杏眸。
泪光莹莹,再不复往日的灵动娇憨,而是灰蒙蒙的,愣愣地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