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重新望向尉鸣鹤。
“臣等退下为陛下熬药。”诸葛院判请了罪,适时出声,带着几位太医悄然离开。
尉鸣鹤听诸葛院判主动请罪,又见沈知姁一双盈盈泪眼,心头原先那些被人看了丑态的恼怒缓缓被压下,变成瞧美人落泪的心疼。
“阿姁莫哭,其实没那么疼的。”尉鸣鹤的伤口上仍是一阵阵汹涌的疼,然而面上是龇牙咧嘴地强笑。
他神智因为上药清醒了些,意图撑起身子,想要在沈知姁面前展示自己身为天子的坚韧意志。
只是尉鸣鹤上身重伤未好,下身又无知觉、使不上力气,整个人的动作仅限在双臂上,像断尾鱼一样扑腾。
他一边想着起身,一边道:“阿姁,你不知道,朕在这几天好几次梦见过你。”
尉鸣鹤指的,是沈知姁为他割肉疗伤时,被剧痛刺激到睁眼的下意识反应。
沈知姁一时间没忍住笑,眼角眉梢拂过清浅的春风。
她顺势借着这笑意,做破涕为笑状:“阿鹤是天子,铮铮气概令臣妾自叹不如。”
旋即,沈知姁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清澈的杏眸中重新涌出几分泪意,如冷风中的弱柳,令人心生怜惜:“只是臣妾知道,阿鹤是为了让臣妾安心,才说这些话的。”
“臣妾这几日为阿鹤亲手换药,知道这伤痕深浅,也明白阿鹤所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