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簪花在大风天晃呀晃的,还怪好看的,咱们齐王殿下挺喜欢看的。”
“那让箬兰做了新的挂到淙儿窗边。”沈知姁眼底泛起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挂在屋檐下太远了,淙儿若久盯着,实在是费神。”
等到雪松琥珀茶泡好后,沈知姁便收起独属于母亲的慈爱神色,眼角眉梢熟稔地挂起虚假的、爱恋的甜蜜之色。
却又比一年前更浅淡些,更容易被识破。
尉鸣鹤正坐在床榻上看书,面容疲倦,眼中血丝遍布,眼底乌青一片,偏眉头紧锁、薄唇始终紧紧抿成一条线,显露出几分暴戾之气。
再细看一看,他手中的书册边角已是破破烂烂地卷着,明显是被人满怀怒气地翻阅过,可怜又幸运地成为唯一的幸存书。
现在的尉鸣鹤,已毫无青年天子的意气风发,反倒像是精神极不稳定的暴症病人,瞧着安安静静在看书,可说不定下一秒就能冲过来提刀杀人。
——其实尉鸣鹤已经做过了。
这三天都是小鱼子率二等宫人伺候,因尉鸣鹤屡发脾气、摔砸被子,进去伺候的频率就高了些。
其中有位宫人,无比恭敬地给尉鸣鹤盖了两次被子。
结果尉鸣鹤认为,此宫人是在故意揭短,有嘲讽天子双腿无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