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地谢恩呢?”
或许有的人碍于天子之威,只能强行压下心中失去家人亲族的悲痛,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对于帝王的怨恨与仇视。
但这不是尉鸣鹤毫无歉疚、认为臣子万民如猪狗、只管听话忠诚的原因。
他甚至抱着这样的认知,几乎毫无歉疚地、睚眦必报地借口巩固皇权、实则有一己私心地允许慕容丞相、韦将军等结党营私、诬陷无辜。
沈知姁是陪华信公主在上书房读过书的。
她清楚记得,授书夫子教过,做人便是做仁,即便不能如贤者一般有豁达大爱,也要行事有底线。
不放纵自身,便是做人之仁。
沈知姁以为,天子拥有天下,就更该以身作则、心胸宽广、维持底线。
尉鸣鹤可以用手段弹压朝中官员,可以用小人罢释重臣权力,却不该冷漠无情、寡恩寡德,为皇权葬送无数本不该逝去的生命。
定国公一案,慕容氏与韦氏能顺利算计,实质是军权政权的争夺,然而归咎直接缘故,则是尉鸣鹤的放纵怨恨。
他怨恨沈厉和沈知全,即便沈知姁选择了他、定国公府也不愿在先帝面前明晃晃地支持他。
尉鸣鹤怨尤沈厉的忠君中立,更暗恨沈知全为了保全家人、撇清关系。
所以他甫一登基,便开始策划定国公案,以作报复。
至于沈知姁的感受,并不在尉鸣鹤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