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不赌,就绝对还有十年的生路可以筹谋!
十年呢,世事无常,人心变幻。
他不信沈知姁能料事如神。
他是有机会绝地翻盘的!
两种思绪在尉鸣鹤心口激烈碰撞。
像是两头猛虎在厮打,余韵给尉鸣鹤的身躯和脑袋带来痛意。
尉鸣鹤心乱如麻,低吼一声,有所动作。
在沈知姁看来,就见尉鸣鹤满脸挣扎犹豫之色,盯着那药碗看了半晌,忽然扑上去恶狠狠地拿过药碗,又在送到嘴边时骤然失手。
药碗坠翻、汤汁四溅。
尉鸣鹤现在看上去,比上回被沈知姁强灌茶水还要狼狈。
更狼狈的,是尉鸣鹤的神色。
除了先前便有的惊惧仇恨外,多了一抹无望。
是被沈知姁彻底看穿的无望。
“看吧,是你自己没有抓住机会——这只是你日常用的安神汤药罢了。”
沈知姁笑靥如蜜糖一样甜,很是可惜地叹惋一声,啧啧两句后又凝视着尉鸣鹤:“你果然和以前一样,很惜命。”
要想以命相搏,总得有死的觉悟。
可惜尉鸣鹤是不会有的。
她也是在方才骤然想起,前世她行刺失败后,尉鸣鹤立刻捂着肩膀慌里慌张地喊太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