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黑暗中隐约可见城墙轮廓,"而且...造反之路充满血腥与黑暗。"
马车内陷入沉默。江逾明脑海中闪过历史上那些农民起义的惨状——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革命需要代价,而这代价往往由最无辜的百姓承担。
马车在一栋中西合璧的宅邸前停下。阮昭犹豫了一下:"逾明,我父亲...威廉伯爵想见你。他脾气不太好..."
江逾明整了整衣领:"无妨。"
书房内,一位白发苍苍的普鲁士老人站在窗前,背影挺拔如松。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鹰隼般的蓝眼睛上下打量着江逾明。
,!
"guten abend."(德语:晚上好)威廉伯爵用德语说道,声音冷硬。
"guten abend, herr graf."(德语:晚上好,伯爵先生)江逾明流畅地回应,微微欠身。
威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冷漠:"我女儿告诉我,你是个天才,精通多国语言,武术超群。"他走近几步,"但在我看来,你依然是个黄皮猴子,配不上我女儿。"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江逾明感到一股热血涌上头顶,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威廉继续道:"索菲亚应该嫁给普鲁士军官,而不是一个无业游民、无资产、无爵位的东方人。"他冷笑,"更何况,大清快亡国了,将被各国瓜分。到时候,你连亡国奴都做不成。"
江逾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书房内回荡。威廉皱眉:"你笑什么?"
"我在想象黄皮猴子与白皮猪大战的场景。"江逾明擦去笑出的眼泪,"伯爵先生,您认为瓜分中国如此容易?"
威廉面色铁青:"注意你的言辞!"
"据我所知,中国有四万万人。"江逾明收敛笑容,眼神锐利如刀,"贵国在非洲殖民,对付几千土着尚且需要数千军队。若要瓜分中国,您算过需要多少兵力吗?"
威廉一时语塞。江逾明继续道:"即使你们联合所有列强,派来百万大军,面对四万万人的抵抗,结果会如何?"他逼近一步,"中国将成为你们的坟场。最终得到的,不过是一片焦土。"
书房内静得可怕。威廉伯爵的呼吸变得粗重,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年轻人,"良久,威廉缓缓开口,"你很有胆识。但现实是,大清的军队不堪一击。"
"现在的确如此。"江逾明承认,"但中国不会永远沉睡。当这头睡狮醒来时..."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希望到时伯爵先生已经退休在家,含饴弄孙。"
威廉盯着江逾明看了许久,突然转身走向酒柜,倒了两杯白兰地。"你很有趣,年轻人。"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江逾明,"虽然我依然不赞成你和索菲亚的事。"
江逾明接过酒杯,却没有喝:"感谢您的款待,伯爵先生。但婚姻大事,应当由索菲亚小姐自己决定。"
威廉哼了一声:"理想主义者。这个世界是靠实力说话的。"
"正因如此,"江逾明放下酒杯,"我会用实力证明,黄皮肤不意味着低人一等。"
他行礼告辞,走出书房时,发现阮昭站在门外,脸色复杂。
"你都听到了?"江逾明问。
阮昭点点头:"我父亲...他一直如此。"
"没关系。"江逾明望向走廊尽头透进的月光,"这个时代终将过去。而我们,会见证它的结束。"
夜风拂过庭院,带来远处教堂的钟声。十二下了,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江逾明深吸一口气,感到胸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不是武者的杀气,而是一种更为宏大、更为炽热的力量。
喜欢复仇与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