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军帐仅仅是个称呼,因为它只是闯军营寨中一间相对完好的木屋。比奇中闻旺 耕辛嶵快
王策坐在主位,脸色在跳动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冷峻。
刘瞎子、几个营官以及几个负责工事、火炮的军官围坐一圈。
王策开门见山的说道:“伤亡确实影响了士气,这是我们天策军建立以来,遇到的最硬的一场恶战……看来我们还是更善于打防守反击的战役。”
“好在岸边的立足点已拿下,这是个不错的战果。”
“杜可秀身为主将逃回平阳府也会影响他们的士气,这点咱们彼此彼此,而逃将回城必然加固城防,拼死抵抗。我们没有时间休整,必须趁其惊魂未定发动突袭,而且是连夜袭击……否则,等他们缓过气,依托平阳府坚固的城池,我们这点人全部填进去都不够!”
攻城要填进去的兵力有多少,但凡看过一点历史书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绞肉机似的数字,就王策手里这点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一个营官心有余悸的开口:“大人,强攻城墙损失太大了!渡河之惨状犹在眼前,那城墙可比水寨高厚十倍不止!我们这点人,经不起消耗啊!”
负责火炮的军官也是愁眉苦脸:“我们带来的炮对付水寨还行,打城墙,我心里没底啊。缴获那几门闯军的炮,有两门炸膛了,一门炮身有裂痕……勉强能用的一门也是老旧的大炮,准头差,容易炸膛。?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刘瞎子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大人,强攻不行,火攻……城内房屋密集,若是能……”
王策摇摇头:“不行!城内还有很多百姓,我们是正义之师,此计断不可行!如果军心民心尽失,就算打下平阳府,又有何用?”
帐内一时沉默。硬拼不行,火攻不行,火炮不给力,难道要困死对方?
平阳府是辎重粮草集散之地,想要困死对方,恐怕没那么容易。
王策的目光扫过简陋的桌面,落在一张从闯军水寨里翻出来的、绘制粗糙的平阳府周边地形图上。
他的手指最终停在城外东北角的一处标记上——那里似乎画着一些废弃的坑道标记。
王策指着那处标记问道:“这是什么?”
一个军官连忙回答:“回大人,据俘虏交代,那是前些年官府征发民夫挖的采石坑道,后来废弃了,据说有的坑道很深,可能朝着城墙根底下去了,但没人能证实具体通向哪里,是否塌方。”
王策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瞬间在他脑海中成型。
拼一把!
“刘瞎子!”
王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刘瞎子连忙起身:“属下在!”
王策低声说道:“你立刻亲自带人,挑选最机灵、胆子最大的弟兄,拿着这张图,带上俘虏里熟悉地形的,去找到这个废弃的采石场!给我仔细探查那些坑道!特别是可能通往城墙下方的!记住,要快!要隐蔽!两个小时内必须给我确切消息!”
“是!”
刘瞎子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地图转身就走。
“其他人!”王策环视帐内军官,“立刻组织人手,伐木造梯!重要的不是成品,是声音,声势要大!把我分发给你们的那些充电应急灯都点起来,把整个营地照亮!”
“把缴获的那些大炮,还有我们带来的几门小炮,都给我推到平阳城外……”
“入夜后,每隔半个时辰就给我朝着城头打几炮!不准停!”
一个营官反应过来:“大人,这是……佯攻?”
王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不错,我们要让杜可秀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城墙上来!让他以为我们除了强攻,别无他法!为刘瞎子那边争取时间和掩护!”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黄河岸边再次喧闹起来,但这次的喧闹带着明确的目的性。
士兵们强打精神,在军官的呵斥下,开始砍伐水寨周围未被烧毁的树木。
锯木声、斧凿声、号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