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他掐住她的下颌,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脸上,“现在求饶,或许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些。”
蓝羽却突然笑了,血泪混着嘴角的血痂在枕头上晕开刺目的花。
“季晨阳,” 她仰起脖颈主动贴近那把抵在喉间的手枪,“你比我更清楚,霍衍之来的时候,你会亲手杀了我。”
这句话让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握枪的手颤抖着擦过她细嫩的皮肤,最终狠狠砸在床头。
窗外惊雷炸响,季晨阳翻身下床,背对着她整理凌乱的衣襟。
蓝羽看着他后颈暴起的青筋,听见他压抑的低吼:“把药喝了,否则我现在就去暗杀霍衍之。”
门被摔上的瞬间,床头柜上的瓷碗里,泛着诡异蓝光的药剂还在轻轻摇晃。
蓝羽拖着麻木的双腿爬向床头柜,指尖触到瓷碗时突然顿住。
药碗倒映出她涣散的瞳孔,窗外闪电劈开黑暗的刹那,她恍惚看见季晨阳临走前落在地毯上的半截烟头——那截沾着猩红血迹的烟头,正随着呼吸明灭,像极了他眼底永远烧不尽的疯魔。
季晨阳的疯狂在往后的日子里愈演愈烈,他将蓝羽当作与霍衍之博弈的筹码,不断变换囚禁地点。
蓝羽在药物与精神折磨中苦苦支撑,她数着墙上斑驳的裂痕,每一道都像是希望的刻度。
直到某个深夜,她被粗鲁地塞进面包车,再醒来时,刺鼻的铁锈味混着炸药特有的硫磺气息涌入鼻腔——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昏暗的光线中,隐约看见四周堆积如山的废弃零件和蛛网密布的管道。
铁链冰冷的触感缠绕在手腕脚踝,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牵扯出钻心的疼痛,蓝羽强撑着转动脖颈,终于看清头顶悬挂的巨型定时炸弹——红色数字正以令人窒息的速度跳动,如同死神逼近的脚步。
当霍衍之找到蓝羽踪迹的时候,竟然是她被困在一处废弃工厂里。
硝烟刺鼻的废弃工厂里,蓝羽被铁链绑在锈迹斑斑的钢架上,炸药包层层叠叠堆在脚边。
她剧烈喘息着,脖颈因用力挣扎泛起青紫,汗水混着血迹顺着下巴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晕开深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