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3/3.k?a¨n~s_h,u¨.\c`o-m_
林清浅张了张嘴,想说不用麻烦,想维持最后的体面和距离,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外婆还在急救室,生死未卜,她现在心乱如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飞到外婆身边。
自己开车不安全,叫车或者买高铁票都太耽误时间……脑子里像一团乱麻,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提议无疑是最快最稳妥的选择。
所有的逞强和客套在巨大的担忧和焦灼面前都溃不成军。
周津淮紧接着又补充道:“浅浅,我跟你一起去,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清晰地传入林清浅混乱的耳朵里。
周家在S市的根基和人脉,她多少是知道的。
如果他真的能帮上忙呢?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别扭而耽误外婆。
拒绝的话彻底消失了。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疼,再次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麻烦你了。”
周津淮没有多言,只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穿透了她此刻所有的故作坚强。
他立刻转身,拿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和车钥匙,动作迅速利落,没有半分犹豫。@-求?书
电梯下行的短暂时间里,空气安静得可怕。
林清浅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还有旁边男人沉稳的呼吸。
她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周津淮拿出手机,快速发了几条信息,应该是临时处理工作和行程安排。
周津淮亲自开车,黑色的宾利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迅速汇入车流。
车速很快,却异常平稳。
林清浅拨通了母亲江玉芝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头是母亲同样焦急的声音。
江玉芝和林儒安确实在国外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交流会,得知消息后己经心急如焚,正在想办法订最早的航班,但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才能抵达S市。
挂了电话,那根强撑着的弦终于断了。
林清浅再也忍不住,猛地侧过头,望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眼泪无声地汹涌滑落,砸在手背上,滚烫。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外婆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拿着蒲扇给她扇风,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她摔倒了,外婆颤巍巍地跑过来,把她抱在怀里,心疼地吹着她的膝盖;还有厨房里永远飘着诱人香味的小馄饨、桂花糕……
那是她记忆里最安稳、最幸福的底色。*k?u?x*i-n?g~y!y¨.·c\o+m^
外婆是她心底最柔软的牵挂,她无法想象,如果外婆……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用力咬住下唇,压抑着喉咙里的呜咽,肩膀微微颤抖。
周津淮开着车,视线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语气却比平时温和许多,带着安抚,“浅浅,别自己吓自己。老人家在医院,有医生在。我们很快就到了。”
但车内的空调温度似乎被悄无声息地调高了一些,驱散了些许她因恐惧而泛起的寒意。
接着,一包未拆封的纸巾被轻轻放在了她手边的扶手上。
两个小时的车程,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车子终于在市中心医院急诊大楼前停稳。
林清浅几乎是立刻推开车门冲了下去,因为腿软,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周津淮也紧跟着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她身边,伸手虚扶了她一下手臂,声音低沉:“慢点。”
医院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各种脚步声、说话声、仪器的滴答声,一切都显得慌乱而压抑。
她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急诊门口的表姐江知澜。
“七七!你可算来了!”江知澜看到她,眼圈也是红的,立刻快步迎了上来。
林清浅一把抓住江知澜的胳膊,指尖冰凉,声音发颤:“外婆怎么样了?!”
“暂时脱离危险了,就是还没醒过来,”江知澜脸色稍缓,反手握住她的手,试图传递些力量,拉着她往病房走,“刚从急救室转到这边VIP病房。”
林清浅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着,跟着江知澜快步往前走。
推开病房门,一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舅舅江达海、舅妈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