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窈一一应着,心中却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昨夜那个失控的沈渊从未消失,他只是被更深的城府、更完美的伪装,严严实实地包裹了起来,如同沉睡的火山。~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而这份伪装下的真实,让侍立一旁的婢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用罢早膳,沈渊起身,对谢窈温言道:“我去书房处理些积压的文书。你好生歇着,莫要劳神。”
他目光扫过月华等人,依旧是那副温和的口吻:“仔细伺候夫人。”
“是,大人。”月华和青玉连忙应声,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沈渊这才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书房。
这边月华己经备好温热的帕子,她宽下谢窈的薄薄的衣衫,将帕子敷在她脖颈和肩头那些暧昧的淤痕上,一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禀报:“夫人,有重要消息传回!”
谢窈精神一振,示意她快说。
“府中传回来消息,谢峥春狩归来身体有恙,私下请了名医在看,听说当时在场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下人再进去的时候,茶盏花瓶碎了一地……事发后,谢峥多次出入曾氏的院子,搜出了令男子绝嗣的药物。^求′书?帮· .无¨错?内·容,”
月华放下帕子,取过润肤的膏药给细细的涂抹上,又道:“奴婢又派人去寻疾风,他说前两日曾氏的院中确实不同寻找,谢峥应是虐打过曾氏。”
谢窈手上的玉骨梳一顿,随即放下,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蠢货,那绝嗣的药物怕是桃腮的手笔,他找错人了。”
正是找错了人,让谢峥亲手点燃了引爆谢家的引子。
月华点头:“那药正是之前桃腮姨娘问我们要的,她恨意深,藏的也深。”
“至于曾氏院中的药物,应该是为了三公子成为谢峥这一脉唯一的男丁准备的,但没找到机会下手。”
谢窈点头。
“还有一件事,要立刻去办。”谢窈看向月华,语气果断,“谢家现在就是个疯人院,谢峥己经杀红了眼。梁素衣、桃腮,还有那个周姨娘,她们留在府里太危险。”
月华立刻明白:“夫人是想把她们接出来?”
“不错,让她们不必再撑下去了,与烂人纠缠没有意义,早些脱身更安全。^x~k¢a~n?s*h?u¨w¢u/.·c^o`m^”
梁素衣还有个女儿,遭遇可怜,手上又掌握了梁峰手上谢峥的一些把柄,也够了。
桃腮的去处,她也己经想好了。
至于周姨娘,看起来性子弱,但是熟悉内务,性子沉静,曾是曾氏的帮手,未必不是个可用之人。
与其在外面找人手,不如也给这些可怜的女子一条活路,两全其美。
“可是夫人,”月华有些顾虑,“现在谢府被京兆府盯着,风声正紧,我们贸然去接人,会不会……”
“不是现在硬闯。”谢窈打断她,思路明确,“谢家现在一团乱麻,内宅看管必然松懈,你立刻去找劲草,让他带几个绝对可靠、身手利落的暗卫,换上不起眼的衣服,扮作收夜香、送柴火的仆役,趁天黑混进谢府后巷。”
只救这三个姨娘,其他人……各有因果,顾不得了。
她也不是圣母。
谢窈仔细的与她讲要怎么做,劲草他们找到人后,立刻带她们从后门或偏僻角门离开,避开正院和巡夜家丁。用准备好的粗布斗篷把她们裹严实。
人接出来以后,不能集中在一起。
梁素衣送往城西我们新买的那个小院,等风头过了送她女儿过去团聚;桃腮送城南布庄的后院;周姨娘送去城北那处米铺的阁楼。
分开住,彼此不知道对方在哪,更安全。
每个地方提前安排好可靠的老妈子照顾,备足衣食和常用药。
告诉她们,安心住着,暂时不要露面,更不要联系任何人。等风头彻底过去,再决定去留。
月华一一记下,谢窈又补了一句,语气斩钉截铁:“告诉劲草,动作要快,要干净,今晚务必办成,不要惊动谢府的人,也不要留下尾巴。”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寻劲草,一字不漏交代清楚!”月华神色一凛,深知此事重要性和紧迫性,立刻领命转身。
约一个时辰后,浮白来请:“夫人,大人请你书房议事,有要事。”
谢窈料到大约是赵正明那边有了眉目,收拾好仪容便带上青玉随浮白去了书房。
书房内墨香混合檀香,沈渊坐在紫檀书案后处理公务。
沈渊姿态端雅,见谢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