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喜欢就是喜欢,还讲什么道理?”
他原本以为只是久别重逢,又共历惊险。0!`0^小??说°??网`§ \2追±%最±*>新°&章?a/节D?从心理学角度说,有个著名的“吊桥效应”,讲的是人在惊险环境下势必会产生惊心动魄的感觉,这时候就很容易分不清这张心跳是危险带给自己的,还是身边的人。而如果这个人恰好外型过关、志趣相投,产生好感其实算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但这只是好感。大部分靠谱都市青年的好感虽不是什么烂大街、走肾不走心的快餐约会,却也绝不是文学作品里的情深不许非谁不可。好感就好像一种信号,你情我愿能试上一试,看对方是不是那个合适的人。但如果一方没有意思,顶多消沉一阵子,就能顺理成章的投入下一段“好感”。像方恒安这样,能为一点“好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是“一根筋”可以轻飘飘地解释的了。他昨天说“这么确定的感情,一生只有一次”,那这份确定又是怎么来的呢?要知道,据他刚才所说的,至少是在研究生期间,六七年前,这份感情就已经开始扎根了。方恒安安静地回望顾临奚,就在顾教授以为他又要讲出一段什么自己早已遗忘的往事时,这位方同学轻飘飘地说了句。“自己想。”顾临奚又被他呛了一下,心说我要是自己能想明白,就不至于现在不由自主又莫名其妙地深陷这段离奇的关系了,只好耐着性子、厚着脸皮问出了一个一直以来的疑问:“……是不是你读研的时候,我做了什么不恰当的举止,让你……”顾教授扪心自问,虽然自己对做学生时的方恒安没过半点逾矩的想法。但是的确因为性格才华的原因,对方恒安更关注和特殊许多。比如,他在a大任教多年,带过不少学生,也只为了方恒安专门在办公室搭过办公桌。他思量,那时方恒安还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如果不是自己举止特别不当,学生怎么可能对老师能想到这上面去?方恒安不用他说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顾老师,你能不能别有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找问题?——你什么不当都没有。真要说的话,可能就是我从小就目无尊长伦常,只跟着自己内心走。你这种习惯事事算无遗策的人可能不明白,有些傻子比如我根本不会想那么多,喜欢就是喜欢,还讲什么道理?”顾临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被方恒安打断:“不过如果非要说什么你忘了的往事,其实的确是有。*9-5+x\i\a`o,s-h-u\o·.¢c-o\m~但是我暂时还不想直接说出来。”顾教授又一次被他堵的无言以对。凡是和方恒安有关的问题他觉得自己都非常分裂,理智上觉得应该快刀斩乱麻,条分缕析地情归情、义归义。而另一方面,情感又总是临阵倒戈,最后该说的话一句都没说,不该做的事倒都做了个干净。就在几小时前,自己还和对方从一张床上醒来,而那几句承诺放别人身上或许尚算平常,在他顾临奚身上已经算是山盟海誓的程度了,哪能那么说反悔就反悔。方恒安看他不说话,固执又直白地提醒道:“顾老师,答复。”“答复昨夜已给了你。如果还是不放心……”半晌,顾临奚笑着说:“我记得你说过,当年你写这首歌算是个表白。那我就现在做个回应吧。”他坐回琴凳,修长十指跃动于钢琴琴键。说来也怪,刚才还觉得情感充沛到跟不上技法的曲子,这时想着两人昨夜的纠葛、多年的往事、生死间的碰撞,忧怖交杂,情与哀共生,指下就像有了灵魂间翻转流动。又想到那许多年前窗外看到的清白交叠的尸体、艳红的血液蜿蜒在雪面之上;看不出人形的干瘪“试验品”倒在地上质问公理何在;钟力口喷三尺鲜血,手中捏着那只歪头断腿、粗制滥造的金属小熊;陈老爷子那首作为绝笔的《龟虽寿》。——衷于心者不得善终。弄权利者手握权柄。肆意者无所忌惮,深情者终得空许。弹毕,额头已渗薄汗,顾临奚平时向来偏好一些技法华丽、情绪内敛的古典乐,而这样一首曲子演奏下来,既有淋漓畅快的宣泄之感,胸口也竟有滞涩闷痛之感。他不动声色地缓了下呼吸,而后状似无意地说了句:“恒安,我说过,我下决定的事情从不后悔。但你毕竟年轻,有的人并不一定如你所想一般,'一生'太重,也不必这么早定下。”“——我不会反悔。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事情不是没你想的那样,主动权在你手里,你随时可以结束。_a~i_h·a?o\x/i¢a~o`s_h^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