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来讲……其实效率很低。”
为了节约体力,他靠近导演耳边轻声细语,仿佛温文尔雅的友人。“……而杀人,本身其实是门精密的技术。比如只需要一支钢笔和简单的人体知识,像我这样的重伤患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你的命,把你的脑干搅成豆腐渣……试试吗?”导演当然不想试,更不敢刺激顾临奚这个不要命的疯子,立刻举起双手。其实这时候最好说两句服软的话,降低一下对方的警惕,但导演对着顾临奚这张可恨的脸硬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明明是他抓了对方来折磨,结果竟将自己折磨成这样,果真是没脸见人了。顾临奚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里的钢笔,好像在考虑从哪下笔能在对方头上雕出朵好看的花。他每动一下,就带来一阵刺痛钻着导演的神经,这比持续的钝痛更难熬地多。这时,从点燃磷火开始已过了十分钟,如果警方真的能在十五分钟内赶到,似乎局势已经稳定下来。表面上是这样的,但顾临奚其实知道,并没有这么乐观。虽然他现在挟持住导演,但是肾上腺素的效力正在快速减退,大量的失血让他一阵阵眩晕,刚才导演那一拳让他左眼的视线也开始模糊。他已是强弩之末。导演以为的漫不经心的折磨,其实是因为他已经拿不稳手里的钢笔而故意做出的掩饰。事实上,哪怕现在真的下手,他可能也刺不准要害。这种情况如果一击不中,只有满盘皆输。更可怕的是,顾临奚知道,导演很快也会反应过来。而就在僵持时,可能因为室内终于安静下来,两人同时听到门外隐约传来打斗声。顾临奚心中一紧。这火没有这么好灭,尤其秦澜得到他的消息后毁了大楼里所有的消防装备,这种情况下,除非像秦澜事先准备了防护服才能靠近这里,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导演神色一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在他的笑声之中,一个男人押着女孩走了进来。那男人面目已经被火烧的模糊了,身上的白色衣服一半被火烧的焦黑。女孩嘴角脸颊都是伤口,她被男人踢中膝盖,不得不跪在地上。却依然倔强地低着头,不看任何人。男人扯住她的头发,让她仰起脸被导演和顾临奚看清。同时用枪抵着她的脑袋。那是秦澜。他说:“这女人搞鬼,火也有问题。我们灭不掉火。”他的嗓子已经被烟熏的嘶哑,语调却依然不带一点情绪,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说话一段一段很不流畅,好像心智有损。导演看到秦澜的一刻就心知情势已变,心中大喜。他瞥了顾临奚一眼,问手下的男人:“那你是怎么冲破火焰进来的?”男人说:“灭不掉火,就直接进来。我们排成队阵,有的兄弟挡在前面,等烧死了,后一排的兄弟顶上,我在最后一排。”此话说出,众人皆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