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承影被他变成实虚两把剑,前后刺击,剑出铮鸣,弹指之间,余千岁拎着陈思源的后脖领子,踹开了后院的门,他挥着下半本的《山水经注》兴奋地冲陈槐喊:“我拿到啦!”。
吴期早先一步把陈运拉到隐蔽的角落,和余千岁一起,对着《山水经注》翻阅起来。
“陈哥!你说的回魂之术上面没有记载啊!”吴期大声喊着。
陈槐落下一句,“把陈思源喊醒,他必然会”,交代完后,他直奔纪长安方才躲进的屋子。
屋内亮如白昼,随着陈槐深入,发现这里别有洞天,顺着楼梯走到地下,里面甚为宽阔,激荡的水声从四角传出,藏在高耸靠椅背后的,正是罪魁祸首纪长安。
“你要让我们全部死在这里,好给你的长生大业添砖加瓦是吗?”
纪长安转过身,他指着一角的水球:“这里,就是湖河市所有的水。”
!“想要吗?可是你回不去了。我给了你,又能怎样?”他得意地叫嚣着。“陈家村的人本就死于洪灾,我不过是把他们死亡的时间,提前了而已。反正都要死,不如把他们的命借我用用。”
陈槐盯着纪长安的双眸,冷静地说:“你强行改命,先是偷了巫师的命,活到一百八十岁,不仅不知足,后又杀害全皇族人给你续命。这几百年,你没少害人续命吧?历史上的陈家村村民,死于洪涝,全村人转生成湖河市的部分居民,这些人的命格本就有水刑,你却拉更多无辜的人,给你续命。如果我没猜错,转生术的副作用,已经在你身上呈现了无数回,你只能借众人的水命,减缓你的血煞命格的灼烧不适。”
“陈运都明白的道理,人各有命,你为什么偏要一意孤行?”
“如今水刑之命的人都缓解不了你的疼痛,所以你打起自然水力的主意?”
纪长安拍拍手:“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真聪明啊。”
“你故意在祭祀大典上困住我,为的是不让我的灵魄缺一。毕竟,我这种极阴的命格,你百年难遇。”
纪长安冷笑道:“给我续命,是你应该的。”
墙角另一个象征着千漯河的水球正在激烈晃动,势有破碎之兆。纪长安勾起嘴角:“好了,时间到了,你的性命归属于我,是你此生的福气。”
“这福气你可没命享!”
话音一出,虚实两把承影剑被陈槐直击纪长安的名门,他右手擎实剑,对准纪长安的命门飞来,剑身顷刻之间变得柔软,尖锐的顶尖直刺纪长安。而另一把虚剑,趁着纪长安不备,从他背后偷袭……
千漯河的水奔涌直下,逐渐抵达山腰,余千岁啪啪两个巴掌扇醒了陈思源。
“陈丛席死了,你要是也想追随他,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陈思源还未缓过神,就被这一消息当场冲击。余千岁拿着书拍打他的脸:“别装了,赶紧的,回魂之术被你藏到哪儿了!你起死回生不容易,如今要是再死一次,可再也不会有人救你了。”
陈思源目光闪躲,扯着嗓子大声喊恩人,此时哪还有回应。纪长安利用他创办朝天宗,为的就是更方便攫取村民的灵魄,一点点蚕食村民的三魂七魄,最后把整个村子变成死村。
“别墨迹了,赶紧的。”
余千岁掏出狼牙爪扣在陈思源的脖子,微微用力,陈思源感觉到脖颈出血,害怕地双手挥动:“我……我说,我说。”
“快点儿的。磨磨唧唧!”
陈思源死而复生,要比任何人都要看重自己的性命,他被陈丛席救活,趁着陈运睡着的时候,陈丛席告诉他和陈杏媛,一切都按陈丛席的指示做事。于是他创办了朝天宗,假模假样当起能够带领所有人长生的宗主。
这下他的恩人不在,无人保他。
陈思源把《山水经注》的中间五页进行弯折,藏在书页侧边的回魂之术出现了。
余千岁手上继续用力,“念!”。
随着陈思源开始念咒,原本空中的灵魄球突然顿住,随即一点一点四散开来。余千岁和吴期忽觉全身清明,吴期捏了捏手掌:“嘿,我的力量好像全部回来了。”
一时间,村子的安静被打破,所有回魂的人从昏睡中醒来。
吴期想到了另一件事,他恶狠狠冲着陈思源说:“你在祭祀大典上念的是什么经咒?赶紧给我们解开!不然你还是照死不误。”
陈思源哭着说:“我不会。”
余千岁眉眼上挑,不相信地问:“真不会假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