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的院子里,谢绾早就哭得双眼通红。2芭墈书徃 耕新蕞哙
樊氏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眉心,叹气道:“你啊你,你明知道你父亲不喜欢你向着信王府,你还非得惹他生气?”
谢绾哭泣道:“我能怎么办?王爷是我夫君,他和太后吩咐的事情,我难道能说不做?父亲为什么处处向着大姐姐?我也是他的女儿,王爷是他女婿啊。”
父亲是男人,怎能明白女子嫁人后的为难?
向着娘家被婆家埋怨,向着婆家又要被娘家埋怨,当真是两头不是人。
樊氏无声地叹了口气,沉声道:“你以为英国公府传家百年,靠的是感情么?如今大庆的王爷们,除了开国时封的那几个,还有谁是能世袭的?说得难听一些,说不定等信王府成了闲散宗室,谢家都还是国公府。”
“信王和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我知道,宫里也知道,你父亲能不知道?”樊氏望着女儿道:“他不会把所有赌注都押到信王身上的。”
谢绾红着眼睛,望着樊氏道:“那母亲当初……为什么让我嫁给王爷?”
当初父亲并不满意这门婚事,若不是太后和皇帝的旨意来得及时,她都怀疑父亲会不会宁愿将自己送进庙里,也不让自己嫁入信王府。
樊氏沉默不语,谢绾也无心追问,只是低头哀哀地哭泣着。o三?叶{′屋^μ !首¤发·
房间里静悄悄地,只能听到谢绾的幽幽的哭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樊氏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绾儿,别怕,你父亲不管你还有娘。”樊氏沉声道:“你父亲如今是想要将谢梧嫁给容王,才处处偏向她的,但也要看谢梧担不担得他的期望!”
谢胤想要一个皇子当女婿?她偏不让他如愿!
净月轩内,谢胤早已经离开,花厅里只剩下谢奂和谢梧。
谢梧抬头对上谢奂复杂的眼神,微笑道:“大哥,想说什么就说吧。”
谢奂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阿梧,大哥原本以为一定能够保护好你,但是……现在才知道自己竟然这般无能,我连你遇到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又何谈保护?”
谢梧轻笑出声,摇头道:“那大哥想要如何保护我?派人时时刻刻地跟着我吗?我会生气的。”
谢奂无言。
谢梧道:“大哥可是大庆最年轻,最战功赫赫的年轻将军。=*D0\0?·&小?说.?网%? ?~更°%新*最?快·×!京城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看看便罢了,倒是不必深陷下去。”
谢奂苦笑道:“我算什么战功赫赫,跟封……”话说到一半,谢奂骤然住了口,轻叹了一声道:“只怕要让阿梧失望了,大哥的后半生……也只剩下这些勾心斗角了。”
从他回到京城就注定了,他这辈子在军中最高的成就,也不过就是某个京卫的指挥使罢了。
其实以他的战功,现在也未必就配不上这个位置。
但他英国公世子,不出意外十年之内他都会待在千户这个位置上了。
谢梧轻声道:“世事难料,以后会如何谁又说得准呢?”
谢奂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心中稍感温暖,立刻抛开自己心中的怅然,正色道:“阿梧,大哥知道你很聪明,也能够保护自己。但你要记得,有什么大哥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大哥。英国公世子这个身份确实是桎梏,但在这京城也是有些好处的,不用怕给大哥惹麻烦。”
谢梧嫣然点头道:“我知道,大哥放心吧。”
谢奂叹了口气,道:“父亲那里……我听说俞家前几日登门,似乎有意为容王提亲。我也不知道父亲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大哥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
“大哥,你放心便是,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谢梧看着眼前的青年,心中也感到暖意浓浓。
她看得出来,谢奂是真心疼爱她这个刚回来不久的妹妹的。
可惜她和英国公府终究不是一路人,她不知道,若是到了和英国公府决裂的那一日,他会如何。
谢奂说的不错,英国公世子这个身份确实有不少好处。但她宁愿去接触夏璟臣沈缺这些人,也不愿与谢奂接触过多。
比起掺杂了感情的复杂关系,她还是更习惯纯粹的利益交换。
听她这么说,谢奂心中稍安,却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
“这段时间京城里乱得很,你这个时候搬到城外去实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