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繁华的京城街头。*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武隽一身黑龙袍歪歪斜斜地坐在那张过于宽大的椅子上。
他面色蜡黄瘦骨嶙峋,两只眼睛下方眼袋浮肿嘴唇发乌,长期的酒池肉林己将他身体掏空。
蔺一霖因为虞矜的关系,在对待演戏上的态度格外认真专注。
他谈不上天赋型演员,但胜在有灵气,学习能力强。
蔺一霖记得何博明之前说的那句他第一次没接住虞矜戏的话。
所以这会儿就跟毓柠较上了真,格外卖劲儿,入戏也前所未有的快。
“不愿意?”
他双眼微眯,脚尖勾起毓柠的下巴,眼神阴沉下流,声音粗犷暗哑。
“让你主动服侍寡人,委屈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嗯?!”
最后一个尾音一落,蔺一霖扮演的武隽陡然俯身,一把扯开毓柠的领子。
“嘶啦——”
蔻娘的外衣被扯得粉碎,中衣大敞,露出里面浅青色的兜衣。
偌大的京城大街上,响起武隽狂妄又下流的笑声。
“哈哈哈哈!还愣着做什么?快来看啊!这女人都让人把肚子睡大了,还在寡人跟前立贞节牌坊!你们说好不好笑?!”
毓柠咬紧牙关,她双目通红,瞳孔上布满红血丝。
愤怒、绝望、羞耻、难堪,所有情绪将那双眼占得满满的。
见无人回答,武隽厉声呵斥道:“说啊!好不好笑?!”
百姓们连忙低下头,七嘴八舌道:“好笑,好笑……”
武隽:“什么?”
“好笑!好笑!”
很快,整条街都充斥了人们的笑声。
武隽满意了,一把拽过蔻娘,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甩到椅子上。
“咚”的一声,毓柠的后脑勺磕在椅背上。
还没上场的虞矜站在一边皱起了眉。
毓柠眼神都没闪一下,反倒是蔺一霖愣了一下,所以从头来过。
这一段第二遍过得很顺。
武隽将蔻娘扔到椅子上。
“蔻娘是吧,寡人想起来了,侍候寡人的阉人里好像就有个人的妻子叫这个名儿,不会就是你吧?”
蔻娘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得知丈夫的音讯。
她眼里的所有羞耻与难堪在听到“阉人”二字化为震惊与痛苦。
短暂的惊愕后,她眼里的愤怒与仇恨化为实质。
“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把他怎么样了!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她宛如一头濒临死亡的母兽,露出伤痕累累的爪子与獠牙,冲武隽嘶吼。
她撕裂般的声音里沁着血,嘴唇与面部肌肉近乎扭曲地抖动,太阳穴两边血管不住地暴起跳动。
现场所有工作人员这一刻静默了。·s*h\u!y^o·u¨k¨a\n~.~c`o?m^
何博明看着监视器,眼里的光亮得惊人。
虞矜抱臂站在那,眼底一抹暗色闪过。
姜衡在短暂的惊讶后露出了激动兴奋的表情,韩昭则正式重新审视起毓柠。
蔺一霖对上毓柠布满血丝的双眼,心脏被里面的疯狂与愤恨狠狠撞击着。
束缚在他心里的某个东西在这一刻像是被毓柠打开了。
这种感觉,蔺一霖只有在跟虞矜搭戏的时候才体会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武隽狂笑,摁着蔻娘的肚子狰狞地说:“你想见他啊?简单啊?伺候好寡人,寡人就……啊!”
话没说完,街上回荡着武隽惨厉的叫声。
蔻娘一口咬在了武隽另一只手的虎口上,竟是生生撕开了他手上的那块肉!
毓柠适时咬开道具小血包,将嘴里的血沫啐在蔺一霖身上。
突生变故,众人大惊。
蔻娘双手被绑,从椅子上翻了下来。
她的神情因绝望痛苦愤恨而扭曲,她满嘴是血,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然后在众人都在为武隽受伤惊慌不己时艰难地站起来。
朝着城门方向,朝着安平城方向。
跌跌撞撞奔去。
短短小段路。
蔻娘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明白了,她的丈夫不会再回来了,她也逃不出这天子脚下了。
可她不甘心啊!
她哪里舍得啊!
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我想替他守着肚子里唯一的血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