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已经见过了。”
聪明如柳西昭,他猜到临渊君所寻女子是那位癫姑。他心中不解,为何癫姑会出现在孤岛上。她与临渊君又是什么关系。九归虽没有洞察人心的本事,也知此人心中不惑,“临渊君与我有救命之恩。”九归陷入回忆,“那年,我即将成年,还未想好化做男身还是女身,母亲让我出去游历一番,回来告诉她结果。于是我脱离族群一人游到东夷想看看岸上的人如何生活,一时不甚,被捕鱼人捉到,是临渊君夫妇救了我。我见夫人身患重病,寿命恐不足三载,作为报答,我向临渊君提出救治夫人的想法。我体内有鲛人内丹,在月光最盛的晚上将其取出,借助日月精华,将其光辉注入夫人体内,可解其病痛,可需要一年的时间,这期间不能中断,更不能被人打扰,于是我与临渊君商议将夫人带回深海孤岛,这里本就与世隔绝,是养病最佳之地。”“临渊君爱妻心切,我们以一年为期,后来夫人命是保住了,可中间出了变故,想必你也看到了,她现在一天只有三个时辰头脑是清醒的。我一直未找到救治的办法,就一直拖到现在,离一年之约已经过去十年,我有愧临渊君。还望大人能将她带回去,交给临渊君。全了临渊君这份深情。”柳西昭听了这番故事,心里自然也有几分动容,十年,相爱之人生离十载,临渊君日日受相思之苦,所以才有了后来临渊君求鱼。临渊君这份深情不负的勇气与坚持,确实令人佩服。鲛人救妻报恩之心更是让人感慨,万物皆有灵,有甚者比人心更纯净。“自然,本君本就受人之托,理当忠人之事。一定会将癫姑安全送到临渊君手中。”“癫姑本名唤作云裳,癫姑是她给自己起的名字。”“九归姑娘是否同我们一道回去?”九归低头,白皙的脸上多了些忧伤,“不了,这里是我的故乡,我的亲人们都被杀害了,我要留在这里守着她们。我会送你们离开。”是了,孤岛的大门一月开两次,一次月中十五,一次月初初一,白昼来时刚好初一,适才借助漩涡的吸力到达这里。今日才初二,不能借助自然之力,鲛人是这座孤岛的主人,自然有开始大门的钥匙。起初癫姑并不愿同他们离开,她在这座孤岛生活了十年,熟悉了这里的一切,亦习惯了这里的一切,还有九归的陪伴。重新回到东夷的想法,最初的几年还有,随着年份的累加。她愈发喜欢这种恬静的生活,人怎样都是过完一生,这里让她心安。“可是临渊君真的很思念您,十年了,他找了您十年,难道您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吗?”听到临渊的名字,云裳才有所动容,要说再东夷让她还有牵挂的,也只有此人了。临渊对她情深意切,此生能得此良配,夫复何求?“临渊,他还好吗?”云裳声音微颤的问道。“与爱人分离十年,日日饱受相思之苦,你觉得他会好吗?”柳西昭没来由的质问,他又是什么身份,一个旁观者,这样的言辞,未免太过了些。云裳擡起低垂的眉眼,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内心充满愧疚:“是我太自私,可我如今这般模样,怕是见了,徒增伤心。不如当我已经死了,让他彻底绝了寻我的心思,以后,以后找个好姑娘共度余生。”“十年他都寻了,你觉得他还会在乎再多寻一个十年吗?本君观临渊是个极重情义之人,断不会因你生了病就毁了你二人之间的情义,更不会负你。”“你与他还有几个十年可以蹉跎?相守的日子越来越少,以本君看即使只有一日可活他亦愿意与你相守到最后一刻。你已经活了十年,这难道不是个奇迹。”柳西昭回过头询问如意:“你帮夫人看看她的病是否可医?”如意点头,仔细查看云裳的面容极头上的每一寸,又示意她伸出手,如意的医术堪称华佗在世。号完脉,面色轻松:“夫人的病,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待回到东夷,找到所需药材,不出月余,便可痊愈。”云裳激动不已,双手紧紧抓着如意的手:“真的吗?没有骗我?我在这里医治了十年,才保住这条命,我真的能痊愈吗?”“如意说能医,自然就是真的,现在你考虑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走,我跟你们走。”这次云裳丝毫没有犹豫。生离之痛,与她更是噬心入骨,与临渊相遇的愿望,也只有在梦里实现过。若她是个正常人,恨不能日日与他相守。“海妖之力”即是开启海底大门的钥匙,只见九归从海底最深处,以极快的速度旋转着冲向海面,她所经之处,海水自动退开,最后形成一个圆柱形螺旋上升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