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骏驰呆住了,如此漂亮的新娘子真的是他即将要迎娶的吗?他低头憨笑,思娴走到他身边,一起面对着坐在椅子上的三姐。
他们跪拜她,三姐心疼弟弟弟媳,磕了一个头就不让他们磕了。她语重心长地嘱咐两个人,婚姻不是儿戏,既然选择成婚,就请对对方毫无保留,为自己的小家付出一切。一边说着,三姐将一块大方布帕子放在思娴头上,两人互相搀扶走出堂屋。思娴要上轿子,卜骏驰得骑马。迎亲的队伍要在街上绕几圈,昭告街坊四邻们卜家小儿子结婚,再返回卜家。从坐上轿子开始,敲锣打鼓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街上围观的大人小孩可真不少,热热闹闹的。她悄悄打开花轿窗户上的小帘子,望向外面。“父亲母亲,女儿要出嫁了,你们在那边还好吗?”想到死去的父母,她又难过了起来。接下来还有很多要做的习俗,新郎新娘一天都怎么吃上饭。终于到了晚上,所有亲戚朋友们都聚在一起吃饭,他们俩也能休息一会儿。吃过饭就要入洞房了。洞房已经布置好了,他们的房子有好几间卧房,最大的那间床上铺好了崭新的被褥和红烛,上面撒了很多红枣、花生、莲子等等,寓意着早生贵子。在大家的起哄下,卜骏驰横抱着冯思娴进了洞房。接下来的时间,全部属于他们两个。卜骏驰把床上的那些个干果都收进小盘子里,请思娴坐到床上。她好紧张,反复地摆弄手指,也不好意思擡头。卜骏驰正思忖着要如何开口打破沉默。他哪经历过这些事情,有些慌乱。“夫人不用紧张,都是迟早要做的事情,闭上眼睛好好享受就是了。”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句没什么用的话。他将妻子头上繁琐的头饰摘下,敞开外面的衣衫,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去亲吻她柔软的双唇。夜还很长,还有无数滴汗水要留在爱人的身上。成婚后,卜父为卜骏驰谋了一份差事,是在皇宫里做工,几天回来一次,和冯思娴也只能几天才亲密几次。但年轻人身体好,思娴很快就有了身孕。她每天独自在家,为即将出世的孩子缝一些衣服。到了孕后期,卜骏驰升了官,工作逐渐繁忙,回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在思娴因为妊娠发应而无法入眠的那些夜晚,她都会望着天上的月亮盼着夫君归来。有时是笑着的,有时是哭着的,有时她会摸着彩礼中她最喜欢的那块玉。而那个晚上,不知是何原因,月牙比圆月还要亮。看着手中的圆玉,她突发奇想,想为夫君做一个月亮项链。就用这块玉,慢慢打磨,总有一天会变成漂亮的月牙。以后的日子,她总算有了点事情做——从早到晚地磨那块玉。等卜骏驰终于回了一趟家,月亮项链已经被打磨得非常精细。思娴用一根白绳穿好,亲自为他佩戴上。“我向月亮许愿,愿这个月亮项链可以保你平安。”她依偎在他怀里,平和地说。“夫人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能够平安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我已经向皇室告假,一直到夫人生产之后都在家中陪着你。”有他日日夜夜的祈祷和悉心照料,他们的孩子很顺利的出生了。是个男孩子,白白净净的,手腕上还有个月牙的红色小胎记。一定是虔诚的祷告奏了效,上天才赐予了他们一个月牙宝宝。今后,卜骏驰也一直佩戴着那条月亮项链。他不信什么带戴着就能平安,因为现实生活中哪有法术之类的东西呢?他戴着,是因为那是他的妻子亲手为他做的。有一次他在干活,头上的瓦片正要往下掉,身边也没有人提醒他。瓦片掉下来的时候,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时空的暂停——瓦片留在了空中,他察觉到危险躲开后,瓦片才掉落在地上碎掉了。这时也没有风,项链还飘在在空中,似有若无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从那时开始,他才意识到项链是真的能保护他,就更加珍惜这个小月牙了。爱凝聚成法术,保护了最想保护的人。冯思娴那纯洁无瑕的心意,终究是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