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欺人太甚!”
此人正是当日助钟虞潜入永安城的霸刀门弟子宋罗清,他一身明亮的橙色衣衫,配着他脸上的怒色,相得益彰。/x.i~a\o′s?h`u′o\z/h~a+i+.¢c¢o,m^
向应乾坐在宽大的楠木椅上,不辨喜怒。
“向师叔,袁师弟和康师妹不幸殒命,分明就是他青霞山庄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才导致的,眼下他们却一力咬死是闻人仄潜入杀人,呵!他青霞山庄是这么容易潜入的?岂不贻笑大方?出了事开始撇清关系了,那窦飞鸿还借此机会登上盟主之位,实在可恶可恨!现在还要让我们派人去围剿无花教,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好心!”
宋罗清越说越怒,最后整张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明亮灼人。
向应乾淡淡道:“我记得之前那位少庄主在永安城帮过你们?”
宋罗清一瞬间神色异常复杂,他想起和钟虞相谈甚欢的场景,也想起自己还曾邀对方一起拜会向师叔,“他是他,窦飞鸿是窦飞鸿,钟少侠人品贵重,一定是被那妖人蒙蔽了。”
向应乾欣慰地看着他,点点头,“你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仍能明辨是非,难能可贵。”
宋罗清惭愧,他又岂能不怨?如果不是钟虞被闻人仄蒙骗,也就不会有这场惨剧,他的师弟师妹也就不必丢了性命。,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可他却也知道,这事怪不到钟虞头上,他相信对方的人品,发生了这种事,一定不是对方所愿。听闻他至今仍躺在床上,济世谷钱长老日日诊治,却一直不见好。
冤有头债有主,他该杀的是闻人仄,该恨的是窦飞鸿。
“罗清,师叔今日就教你一个道理,江湖不只有快意恩仇,还有名利之事。
你以为窦飞鸿真能以一己之力瞒过各大门派?大婚当日死伤无数,但总是有活下来的,那少庄主的新婚夫君是谁,你当他们不知道?
可人已经死了,又确确实实是被无花教的人杀的,闻人仄手里还有人人趋之若鹜的天玄剑谱,你说,他们报仇该找谁?
面对魔教,又占据了大义,还有这等滔天利益,他们如何选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窦飞鸿正是知道,才肆意颠倒黑白,无人会去揭穿,他们还等着攻打无花教,哪怕得不到剑谱,能在无花教身上咬下一口肉也是好的。”
宋罗清是第一次听这些,他脑子里嗡嗡地,头低下了,腰也弯了,紧攥着拳头,“弟子不明白!”
向应乾沉默不语,看着他这副失神痛苦的模样,忽然想起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他眼神柔下来,“不着急,慢慢来,你如果三个月后不想去攻打无花教,就让其他人去。-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宋罗清不言语。
“天色不早了,下去吧,好好睡一觉。”
“......师叔”
“嗯?”
宋罗清抬起头,眼中的光芒比刚才更加明亮,他字字铿锵,“我要去!”
他不想管别人怎么想,也管不了,他只知道,他要亲手为他的师弟师妹报仇。
向应乾看着他,年少的自己与眼前的少年仿佛错了位,他沉思片刻,应道,“好。”
*
孙劲赶回来就看到上官燕和钟虞闻人仄两人分坐桌子两边的场景。
他坐下就开始咕噜咕噜灌水,这天气可太热了,他这一路赶回来都要渴死了。
等他灌完,那三人气氛依旧诡异,上官燕哀怨地看着她的表哥,钟虞淡定地喝着茶,不时给闻人仄投喂糕点,闻人仄就躺他怀里半阖着眼,懒懒散散地,他从进门到现在就没得到过一个眼神,他刚要开口打破这无聊的默剧,上官燕就开口了。
“表哥,我都已经多久没见到方姐姐了,你不帮我溜走也就算了,你还想把我扣在山庄,是不是过分了!”
面对上官燕如此犀利的质问,钟虞只是微微一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上官燕咬着牙,瞪着他那只搂着别人腰的爪子,你倒是把手放开再说这句话啊!凭什么你能朝朝暮暮,我就不能?但她不敢说,刚刚她表嫂还跃跃欲试想要拔剑和她打一场呢。
她真得很无语,刚刚听了一箩筐的真相,她就想这两人真能折腾,关键都这样了还是能和好,她一时都不知道该骂醒哪个了?现在,她已经彻底放弃掺和进他们了,她只想和她的方姐姐双宿双飞,这还不行吗?没想到,还真不行。
她只能死死盯着这俩人,企图让他们的良心冒出来。
闻人仄有没有良心不知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