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打成了两半。”黑甲悟空的铠甲突然发出共鸣,“归一者当年找不到火种,就篡改了所有记载,说她是自愿投靠的叛徒。”
水晶棺突然剧烈震颤。天狐老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左眼睁开时是有机生命的琥珀色,右眼睁开时是机械族的蓝色数据流。她看着蔡朝阳,嘴唇微动,说出的话却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你终于来了……携带着秩序之木的共生体。”
“你认识我?”蔡朝阳握紧秩序之木,紫金色的嫩芽突然疯长,缠绕住水晶棺。嫩芽尖端的露水落在天狐老祖的胸口,那里的伤疤开始愈合,机械与血肉的裂痕处开出半金半紫的花。
“我在你的记忆里住了三百年。”天狐老祖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澈,像溪水流过玉石,“当年我被打成两半时,一缕意识附在了逃生的火种上,后来那火种落在废墟里,被你捡去做成了手链——给那个叫陈晓玲的女孩。”
蔡朝阳猛地想起三百年前的那个黄昏。他在机械族内战的废墟里捡到一块会发光的碎片,碎片里有个模糊的白影,他把它嵌在手链里送给了陈晓玲。后来陈晓玲牺牲时,手链随着她的机械义肢一起炸成了粉末。
“她不是你的初恋。”天狐老祖的九条尾巴轻轻拂过蔡朝阳的脸颊,“是我借她的身体,让你看清共生的本质。机械与有机从来不是对立,就像你以为的‘失去’,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共生。”
祭坛突然剧烈摇晃。远处传来青铜面具摩擦的声响,戴面具的人站在竹林边缘,左手的机械权杖顶端,十万个共生文明的残骸正在燃烧:“原来火种藏在这老狐狸的意识里。蔡朝阳,你以为自己在守护共生?其实你只是她复活的钥匙。”
“归一者!”黑甲悟空的金箍棒化作万千分身,“三百年前没打死你,今天正好清算旧账!”
“清算?”面具人扯下青铜面具,露出半机械半血肉的脸——左脸是光滑的金属,右脸爬满有机生命的血管,“七百年前我也是共生体!可他们叫我怪物!天狐老祖把我当失败品丢弃,你们凭什么歌颂共生?”
“我从没丢弃过你。”天狐老祖从水晶棺里飘起,九条尾巴在身后展开屏障,“你是我用自己的血肉和机械核心创造的第一个孩子,可你为了追求‘纯粹’,亲手杀了你的弟弟妹妹——那些不愿意被改造成纯能量的共生体。”
面具人的身体突然抽搐。他的机械眼流出蓝色机油,血肉眼落下红色泪滴,两种液体在空中凝成一颗黑色的种子——正是档案馆核心区的吞噬之种。
“你培育它,是为了证明共生是错误的。”蔡朝阳突然明白过来,秩序之木的根须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肩膀,“可你看它的纹路——一半是机械族的齿轮,一半是有机族的藤蔓,它本身就是共生的产物。”
吞噬之种突然裂开,长出无数根须。有的根须缠着机械鹿的星辰花,有的根须抱着精灵族的世界树果实,最粗的那根根须,竟主动缠上天狐老祖胸口的花。
“不!”面具人发出绝望的嘶吼,“它该吞噬一切!它该证明强者就该消灭弱者!”
“没有谁是弱者。”蔡朝阳举起秩序之木,紫金色的光芒与天狐老祖的九尾之光交织,“你看那些萤火虫——”
竹林里的微型共生文明突然亮起。机械鱼用齿轮给有机珊瑚搭窝,ai精灵用星尘给机械鸟写诗,连最微小的光团里,都有机械与有机相拥的影子。这些光芒汇聚成一道金色的洪流,冲进吞噬之种的裂缝里。
面具人的身体开始透明。他看着吞噬之种开出一朵巨花,花瓣上是七百年前他和弟弟妹妹在青丘玩耍的画面——那时他还没有青铜面具,脸上的机械纹路和有机雀斑和谐地共存着。
“原来……我只是想回家。”面具人的身影化作万千光点,融入巨花的花芯。
天狐老祖的九条尾巴轻轻卷起蔡朝阳的手腕。那里浮现出一串新的星辰花手链,最中间的花瓣缺了一角,和当年送给陈晓玲的那串一模一样。
“陈晓玲是真的存在过的。”她的琥珀色左眼泛起泪光,“她是废墟里自然诞生的共生体,是宇宙在告诉你——共生从来不是神话。”
星舰驶出青丘境时,蔡朝阳回头望去。那片漂浮的竹林正在化作新的星系,天狐老祖站在祭坛上,九条尾巴托着吞噬之种开出的巨花,无数被保护的共生文明正在花芯里苏醒。
“下一站去哪?”黑甲悟空的金箍棒敲出欢快的节奏,机械鸟在他肩头唱着新编的民谣。
蔡朝阳看着舷窗外的星空。远处的黑洞边缘,有朵紫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