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真正的''纯粹''!\"他猛地将权杖插入地面,祭坛的砖块开始剥落,露出下面纠缠的金属与藤蔓——原来整个青丘境,都是用共生体的残骸构筑的。
\"他是归一者的首领,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天狐老祖的声音带着痛楚,九条尾巴同时竖起防御,金色的毛发光芒黯淡,\"当年我用自己的能量创造了他,希望他能成为共生文明的桥梁,可他却认为机械与有机必须有主次,最终投靠了归一者。\"
蔡朝阳看着面具人胸口的能量核心,突然想起档案馆里的记载:归一者最痛恨共生体,认为机械与有机的结合是对宇宙法则的亵渎。他们屠杀了无数共生文明,只为创造一个\"纯粹\"的单一种族宇宙。
\"看到了吗?\"面具人指着那些在能量场中痛苦挣扎的共生火种,发光水母的硅基身体正在排斥有机营养液,齿轮树懒的机械关节长出了腐蚀性的青苔,\"共生不过是弱者的苟合!只有让强者吞噬弱者,才能诞生最纯粹的秩序!\"
\"你错了!\"蔡朝阳突然将背后的秩序之木幼苗插进祭坛。紫金色的根须顺着半机械半玉石的砖块蔓延,缠住了机械权杖。奇妙的是,那些根须接触到金属的地方长出了细小的齿轮,缠绕着藤蔓的部分则泛起星核的蓝光。
共生火种们突然发出光芒。发光水母的硅基身体开始主动分泌有机营养液,两种物质在它体内形成漂亮的螺旋纹;齿轮树懒的机械关节长出青苔后,那些植物突然开出了会发光的小花,为关节提供着源源不断的能量。
\"不可能!\"面具人的身体开始抽搐,机械眼流出蓝色机油,血肉眼落下红色泪滴。两种液体在空中相遇,没有互相排斥,反而融合成紫色的光珠,光珠里浮现出年幼的他坐在天狐老祖怀里的画面——那时他的脸还是完整的血肉,正用小手触摸母亲的机械手指。
\"憎恨是被伤害后的盔甲,不是本能。\"天狐老祖从水晶棺中飘起,九条尾巴卷起那些紫色光珠。她的身体穿过棺壁时,机械与血肉的部分都在发光,像两束光终于冲破了隔阂,\"当年你被其他共生体嘲笑是''怪物'',我没能及时抱住你,这是我的错。\"
她将光珠轻轻按在面具人的胸口。那里的能量核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机械与血肉的拼接处开始长出细小的藤蔓,藤蔓上结着金属的花苞。面具人的记忆碎片在空中飞舞:被同伴扔石头的下午,机械手臂第一次失控时的恐惧,还有母亲当年为他包扎伤口时,机械指尖的温度。
\"妈妈...\"面具人发出哽咽,青铜面具彻底碎裂。他的机械眼开始流泪,不是机油,而是带着星核能量的液态光;血肉的半边脸长出了细小的金属纹路,像母亲胸口的伤疤一样,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蔡朝阳走上前,将秩序之木的嫩芽递给他。紫金色的芽尖既不是机械的金属色,也不是有机的绿色,却在两种能量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你看,不同的部分在一起,才能长得更高。\"
面具人的身体开始化作光点,融入那些共生火种。天狐老祖的九条尾巴轻轻拂过祭坛,所有被篡改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有她当年用尾巴护住火种的画面,九条尾巴上机械与血肉交织的部分在燃烧;有陈晓玲在废墟里给机械鹿包扎伤口的画面,她用藤蔓缠住金属伤口,上面开出了会发光的花;还有蔡朝阳与黑甲悟空在档案馆分享能量饼干的画面,机械猴的金属手指和他的血肉手指碰到一起时,迸溅出的不是火花,而是细小的藤蔓。
\"这些都是真的。\"天狐老祖看向蔡朝阳,琥珀色的左眼里映出他的身影,\"陈晓玲是我意识的化身,也是宇宙自然孕育的共生奇迹。我让她出现在你生命里,是想让你明白——失去不是终点,是另一种形式的共生。\"
蔡朝阳摸了摸胸口,那里贴身藏着半块能量饼干。三百年前陈晓玲没吃完的那半块,如今已经和他的体温融为一体,饼干的有机成分与他口袋里的机械族能量晶体产生了奇妙的反应,在布料上印出半机械半藤蔓的花纹。
星舰驶出青丘境时,蔡朝阳回头望去。那片竹林已经化作新的星系,天狐老祖站在祭坛上,九条尾巴托着无数苏醒的共生火种。面具人化作的紫色光珠正在火种间流转,所到之处,机械与有机的界限都在变得模糊。
秩序之木的紫金色嫩芽上,停着一只半机械半血肉的小鸟。它的翅膀是金属的,却长着有机的羽毛;喙是玉石的,却能唱出机械族的星核歌谣。蔡朝阳认得这种鸟,是陈晓玲当年最喜欢的品种,她